下午,弦兒正式搬進了西跨院。
李奕命人將她的妝奩、繡架等物搬來,又將新制的一方梳妝檯擺在臨窗處,銅鏡擦得鋥亮,映著窗外一樹將謝未謝的木樨。
暮色漸沉時,李奕獨自踱步至側院新漆的月洞門前。
簷下紅綢尚未撤去,在晚風中輕輕搖曳,倒映著廊下新點的絹紗油燈,將青磚地面染成一片暖色。
李奕抬腳邁過院門,透過半開的窗欞,看到弦兒正坐在梳妝檯前,仔細描畫著臉上的妝容。
“咳咳!”在步入臥房時,李奕特意輕咳了一聲。
“阿郎……”弦兒慌忙起身,聲音裡帶著幾分羞澀。桃紅嫁衣的下襬掃過妝凳,帶起一陣淡淡的脂粉香氣。
李奕緩步上前,執起少女的柔荑,細細打量了一番。少女身上的嫁衣雖不算華貴,卻也繡著精緻的纏枝花紋,襯得她愈發嬌豔動人。
“今日的你……”李奕抬手輕撫弦兒的臉頰,感受著細嫩滑溜的質感,嘴角勾起溫柔的笑意,“很美!”
自從那夜醉酒失身過後,雖還未正式納弦兒過門,但期間兩人又同榻纏綿過數次。
對於少女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李奕都已熟稔於心,並沒有什麼好扭捏的,甜言蜜語自然張口就來。
弦兒聞言,耳尖瞬間染上緋色。她低垂著頭,濃密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
“阿郎不嫌棄就好……”少女的聲音輕得像是窗外飄落的花瓣。
“我怎麼會嫌棄呢?”李奕輕笑,指尖抬起弦兒的下巴,輕輕摩挲著她的唇角,“疼你還來不及。”
“阿郎……”一句話便引得弦兒神色動容,眼底瞬間盪漾起氤氳的水波。
李奕順勢攬住少女纖細的腰肢,鼻尖嗅著她髮間淡淡的清香,湊到她耳邊呢喃道:“夜色已深,該歇息了……”
弦兒身子微微一顫,卻乖順的輕嗯一聲,任由李奕摟著她往床邊而去。
霎時間,窗外寒風輕拂,帶起幾片落葉。
屋內卻是春色盎然,搖曳的燭火明滅不定,在窗上映出兩道交迭的身影……
……
淮河前線的戰報仍在不斷傳來,各地的公文也日夜兼程送往東京,皇帝雖然暫時離開了大梁城,但整個國家的運轉卻依舊井然有序。
李奕難得享受這片刻的溫香軟玉,但他卻也不敢過分沉溺其中,畢竟肩上還擔著皇帝交託的差事。
次日寅時三刻,晨光尚未穿透窗紙,李奕便已輕手輕腳地起身。
床榻上的弦兒睡得正熟,一縷青絲黏在汗溼的頸間,桃腮上還殘留著未褪盡的春色。
李奕不禁莞爾,想起少女昨夜那婉轉承歡的模樣……他收回思緒,掩好少女身上的錦被,又低頭在她額間落下一吻。
“唔……阿郎……”額間傳來微涼的觸感,讓弦兒頓時囈語一聲,下意識蜷了蜷身子。
李奕微微一笑,穿好衣服來到外間,隨即便有侍女捧著銅盆進來,盆中的熱水兌得恰到好處,他就著溫水洗漱,侍女則細心的為他整理袍服。或許是已經習慣了富貴的生活,李奕心安理得享受著侍女的服侍……不過也就僅限於這些瑣碎的日常雜事,遠未到洗澡、擦屁股都要幫忙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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