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甚大事,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哎呀,怎麼沒看到舅舅他們?”
郭氏這才意識到,只有李奕一個回來,沒見到舅舅一家人。
“軍中臨時有些事情,我先趕回來的,舅舅他們讓瑀哥兒在後面帶著呢,應該明天就能到東京。”
“哦。”郭氏點點頭,“那軍中的事二郎可處理好?”
“已經弄好了。”
“嗯,那我去給二郎做午飯。”
“不用,讓張大娘子去做就行,隨便對付一口,不用麻煩了。”
說著,李奕嘿嘿一笑:“來回趕路也沒來得及好好洗個澡,來,玉斕幫我搓背去。”
見到李奕的表情,再加上聽到這話,郭氏哪還不明白什麼意思。
“我,我去看看鴉兒……”
“什麼鴉兒狗兒的,春宵一刻…啊,不對,一見不日…哎呀,反正就很急!”
李奕當即不由分說,拉著郭氏就往浴室方向拽。
……
“呼——”
浴池中,李奕摟著郭氏,長呼一口氣,頓感渾身舒泰。
低頭看向郭氏,卻見她緊閉雙眼,身子微微發顫,一臉不堪承受的樣子。
李奕不免洋洋得意,他的壯碩可不僅限於體表的肌肉,那是全身上下都很雄偉。
李奕突然發現自己似乎越來越“墮落”了。
以前可沒有這麼荒唐……不過該放縱時當放縱。
後世有名言說得好,限制你行為的不是道德,而是你口袋裡的錢包厚度。
李奕如今確實有“墮落”的資格。
“對了,玉斕,你剛才說陳鴉兒怎麼了?”
李奕想起拉著郭氏進浴室前,她好像提過陳鴉兒一嘴。
但當時他比較急迫,就沒放在心上。
“嗯~”
郭氏還有些迷糊,尚有一分餘韻,李奕等她清醒一些,又問了一遍。
“你走之前不是在弄那什麼酒精嘛。”
郭氏慵懶的換了個姿勢,繼續道,“當時你讓她在旁邊幫忙,或許也是看懂了一些,你走後她便央求我讓她去試試,我看她待在宅子裡也沒事做,就答應了。”
“二郎,你不會怪我擅做主張吧?”
李奕搖搖頭:“你是宅子的女主人,這些小事你自己做主便是,至於陳鴉兒……隨她去吧。”
“以我如今的身份地位,就當是花錢養個名聲。”
說話間,李奕卻發現郭氏突然有些低落的樣子。
他神情一愣,思緒流轉間,很快意識到了什麼。
大概是剛才的那句“你是宅子的女主人”讓郭氏有了這般反應。
雖然郭氏嘴上說著不在乎名分。
但又有哪個女子不想被明媒正娶?
就算是街巷裡的暗娼姐兒洗白上岸後,也想著要正兒八經的嫁個老實人。
況且郭氏雖頂著寡婦的名頭,但實則一血是被李奕拿的。
這年頭寡婦都能當皇后,她又何嘗不想有個正經身份?李奕暫時沒法許諾她什麼,畢竟他眼下還惦記著符家姐妹,正妻的位置肯定要留著。
但若就這麼輕易的納了郭氏為妾。
李奕又覺得有點對不起她。
在面對自己的女人時,他更願意能以誠相待,而不只是將她們視為物品,甚至於洩雨的工具。
想到這裡,李奕猶豫了一下,突然湊到郭氏耳邊,低聲道:
“你先委屈兩年,如果將來有機會……我會給你一個讓普通女子不敢奢望的身份!”
“嗯,我等著二郎兌現承諾的那天。”
郭氏也只是短暫的情緒起伏,其實已經很快調整過來,聽到李奕的許諾,她倒是不太當回事,不過還是笑著回了一句。
但李奕在說完這句話後,倒是莫名起了幾分心思。
或許是這次突發的事件,讓他心中敲響了警鐘:歷史走向未必還會照舊。
柴榮的身體肯定是有暗疾的,遲早有一天會暴病而亡。
這是現有的醫療條件下不可避免的事情。
若是歷史真發生了改變,那柴榮的死亡節點就沒法確定。
這一次有驚無險,那下一次呢?
李奕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當然,並非是害怕柴榮死後自己會有什麼不好的下場。
李奕現在的目標已經不單純是自保。
他想要更進一步,乃至於……妄想一下那個位置!人的野心一旦滋生,就會如野草般瘋長。
李奕不止一次的暗自告誡自己:人要知足常樂。
但沒用!就好比李重進和張永德,若柴榮真的一病不起。
他倆能沒想法?
不管是身份地位,還是血緣關係,他倆都有資格去想。
相比之下,李奕自然是沒這個資格的。
但他是一個看到過謎底的人。
未來的宋太祖榜樣在前!
作為穿越者,李奕已經忍耐了十餘年,一心只想當個混子。
只因他從沒覺得自己有什麼機會。
可偏偏在他認命的時候,又給了他逆天改命的機會。
特別是在趙家那檔子事發生過後。
李奕私下裡甚至會心想:難道是巧合之下用趙大姑姑和表弟的命做了祭品。
所以自己得以竊取了本屬於趙大的氣運?
不過這個想法確實有點太魔鬼了……
“二郎,你怎麼了?”
郭氏的聲音喚醒了李奕的沉思。
“沒什麼。”李奕搖搖頭,輕笑道,“我先出去了,你再泡一會。”
“嗯。”
郭氏點頭,她身子現在還有些綿軟,一時半會兒不太想動彈。
穿好衣服。
李奕直奔書房而去。
因為他突然想起,歷史上高平之戰過後,回到東京沒幾個月,柴榮便開始大力整頓禁軍。
趙匡胤當時被任命負責輔助選練禁軍的事。
如今李奕肯定要截這個胡,明日早朝他便準備要上書皇帝。
他想要爭取一下——整頓禁軍之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