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熹內心思緒翻騰,卻一直沒說話。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路上,宋墨川摸出一個平板,用手指隨意撥弄著。
他身上穿的是別墅留的備用西服,看起來矜貴又嚴肅。
可在阮熹看來,似乎少了點什麼。
她發現,從決定離婚後,她對宋墨川就越來越無法忍受。
看清了一個人,濾鏡全碎,只會覺得以前的自己太可笑。
她別開視線,望向窗外。
倒是阮熹轉頭的瞬間,宋墨川看了她一眼。
昨天宋母跟他說的話還在腦海中迴響。
“……真要說的話,和阮熹生個孩子也不是那麼讓人難以忍受的事吧?就算我知道你喜歡的是林月吟,但說實話,阮熹各方面條件可比林月吟好多了。”
宋母的意思無非是,林月吟除了是個戰地記者之外,其實沒有太多閃光點。
反而是阮熹,不僅長得漂亮,身材又好,這些年在家裡更是表現的面面俱到。
除了宋母說的這些,宋墨川更是清楚阮熹在公司裡的表現究竟有多耀眼。
這些年來,如果不是阮熹做了那麼多個專案,他的事業不可能飛黃騰達到這個地步。
最重要的是,阮熹始終都心甘情願的為他讓步,甘心藏在他身後。
宋墨川怔怔看著旁邊的女人。
她的側臉很漂亮,小巧的下巴線條分明,卻給人一種溫潤的感覺,整個人並不凌厲。
從頭到脖頸都很好看,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裡,優雅的像是一隻展翅欲飛的天鵝。
結婚兩年,宋墨川偶爾也被阮熹驚豔,可印象中還是頭一次這麼認真的看著她。
難道自己對林月吟的情感真的錯了嗎?
可想到昨天阮熹和他的對話,宋墨川微微皺眉:“我昨晚跟你說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阮熹這才轉過來,視線有幾分迷茫:“什麼?”
她剛一直都在想老爺子的遺囑問題,還有今天見到程律師該怎麼跟他說。
突然被宋墨川打斷思緒,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宋墨川耐著性子說:“關於孩子。”
阮熹回過味來:“你不會真想要個孩子拿到那些東西吧?”
昨天宋家老爺子的意思是,屬於重孫的東西就先放在阮熹這兒,等有了孩子,宋墨川當然也有份。
但是,在那之前其實是否收回,都要看老爺子的意思。
更何況也沒具體說,如果真的有了孩子到底該怎麼分。
宋墨川語氣變得冷了些:“爺爺竟然提出這件事,應該就不會反悔,但我擔心拖得越久,爺爺不滿意的話……”
這話阮熹沒接,宋墨川只能壓著性子繼續說:“更何況夜長夢多。如果在我們有孩子之前,爺爺出了什麼事,即便有遺囑,這一條也很可能會被當成空口支票,宋家人多眼雜,到時候可能就沒我們的份兒了。”
這話倒是不假。
阮熹光是回憶昨天的飯局,從家宴上那些人各異的臉色,幾乎都能看透他們的心思。
只不過,宋墨川在這點上說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