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破窗,像刀子似的紮在陳墨的眼皮之上。
他猛地睜眼,差點被懷裡那塊冰冷梆硬的“玫瑰”硌得肋骨生疼。
“抱著板磚睡了一宿?”
陳墨齜牙咧嘴地把這“浪漫的兇器”挪開,重瞳裡還留著昨夜差點被“破木箱”單殺的心理陰影。
下一秒,一個念頭如同冰水澆頭,讓陳墨瞬間清醒。
“今天...是高考?!”
昨天晚上還在老瘸腿後院當人形自走提純機,差點被一個箱子的威亞送走。
今天就要直接面對人生轉折點了?
陳墨下意識摸了摸左肩。
被劣質的“偽解藥”灼燒過的面板,還在隱隱作痛,像貼了塊劣質暖寶寶。
“別人高考前焚香沐浴,我高考前差點被箱子送走......”
陳墨掂量著沉甸甸的板磚,嘴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磚兄,今天就靠你了。”
“要是考砸了,咱倆就只能去工地搬磚勒了。”
他彷彿已經看到了白校長那張褶子老臉。
“還有唐婉柔那冰山...”
想到那雙能把人凍成冰雕的藍眼睛,陳墨打了個寒顫。
“要是被她知道我抱著塊板磚進考場,怕是下一秒就要被凍成冰雕。”
壓力歸壓力,餓是真餓。
肚子咕咕叫得比鬧鐘還勤快。
陳墨熟練地從玄鐵戒裡摸出顆回氣丹塞進嘴裡。
老瘸腿的醬骨頭是別想了。
這玩意頂多算是精神安慰劑,味道跟嚼蠟似的。
陳墨悲憤地嚥下丹藥,把板磚塞進玄鐵戒,推開了吱呀作響的破木門。
可就在陳墨剛要離開時。
身後,卻傳來了老瘸腿的聲音。
陳墨頓時心裡一喜。
難道說...這老頭是來跟自己交代事情的?
或者是要給他一些法寶?!
想到這裡,陳墨激動得快要落下淚來。
可現實,狠狠地給了他一鼻竇,並吐了口痰。
“慢走不送,回來記得給老夫帶點吃的。”
陳墨:“......”
這對嗎?
陳墨沒有應聲,轉身就走了,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
江城中心廣場。
往日熙熙攘攘的廣場,如今被肅殺取代。
巨大的靈能護罩如同倒扣的琉璃碗,將整個廣場籠罩其中。
隔絕了外界的一切喧囂。
護罩表面流光溢彩,符文流轉,散發著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動。
廣場中央,矗立著十座通體由暗銀色金屬鑄造、佈滿了複雜紋路的測試平臺。
平臺旁邊,連線著巨大的光幕,實時顯示著跳動的資料流和冰冷的分析圖表。
周圍十黑壓壓的人群。
江城本屆所有高三轉職者,以及來自各大武學院、靈能大學的考官代表齊聚於此。
空氣中瀰漫著緊張、興奮的味道。
高考試煉,開啟!
“肅靜!”
一個洪亮如銅鐘的聲音響徹全場,瞬間壓下了所有嘈雜。
主席臺上,江城教育署的趙局長身著筆挺制服,面色嚴肅。
身後站著十幾位氣息沉穩、來自不同頂尖學府的考官。
白校長弓著腰,臉上堆起菊花般的笑容,小心翼翼地陪在最外側。
眼神卻焦急地在人群中搜尋著,直到看到陳墨和唐婉柔的身影才鬆了口氣。
“本屆高考試煉,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