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你吉言！”程學民跟黃健中對了一眼，隨後不著痕跡的跟布萊恩，笑著點點頭，繼續說道，“不過要讓布萊恩先生失望了！我們的參賽作品，好像有點鋪蓋，目前為止還沒有收到主辦方的閉幕邀請函！”
“所以可能我們明天就要離開了！”
“啊？！你們明天就要回中國？”本來還自信滿滿的布萊恩，聽了程學民的這話，瞬間臉色大變，不再淡定的疾聲問道，“程！你們這麼急嗎？你們其他那些地區的版權，都賣掉嗎？”
“你們其實不用這麼急著回去，可以在泊林多逗留逗留，跟那些獲獎作品主創，好好的交流交流一下的！”
“這樣，為了彌補我們程式上的延誤！程，你們在泊林逗留的一切開銷，有我們來買單，好不好！？”
“等我們的正式合同簽訂了，你們再回去也不晚，是吧？！”
布萊恩是真的慌了！
他沒想到中國佬會這麼急著回去，這讓他們這邊的拖字訣，怎麼繼續拖下去？
所以在中國佬還沒有開口，催促現在就籤合同，趕緊做出補救措施，說道。
“謝謝布萊恩先生的美意！”
程學民也點點頭，不快不慢的繼續說道：“不知道布萊恩聽沒聽過，我們中國有句老話叫做‘見好就收，以免夜長夢多？’”
“呃？！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布萊恩雖然不太聽得懂，但卻能聽出中國佬的語氣，瞬間慌逼的問道。
“意思就是布萊恩先生，不太好意思！我們《太極》的北美版權，已經賣出去了！”
“所以真不用布萊恩先生盛情挽留！”
“什麼？你們已經把太極北美版權給賣了？你們賣給了誰？賣了多少美金！”布萊恩瞬間感覺天塌了，極盡不可思議的連連問道！
接著又想到了什麼，跟著急切的抗議說道：“程！我抗議！你怎麼一點協議精神都不守？明明是我們已經商討的很成功，可你為什麼一個招呼都不打，就把太極賣給了別人？”
抗議無效！
程學民將這洋鬼子反應看在眼裡，知道他是真的急了，也知道他眼光確實非常的不錯，確實非常看好太極。
但太貪了，更是太精算了！
這樣的人，程學民不喜歡跟他有深入合作，丟給小鬼子吧！
跟著就聳聳肩，說道：“哥倫比亞電影公司，他們出價一千萬，讓我沒有拒絕的理由，你說是吧？布萊恩先生！”
“你說多少？哥倫比亞電影公司出價一千萬美金？”布萊恩這一下更是被震驚到了，有想過是好萊塢大廠撬單，但從來沒有想過好萊塢大廠，會出超過他的‘八百萬美金’的天價！
當即就是連連搖頭，極盡不敢相信的說道：“no！no！no！哥倫比亞電影公司海外採購總監是迪克遜那傢伙！”
“那傢伙全球電影人都知道，出奇的摳門與小氣，他怎麼可能出價一千萬買你的太極！？”
“我猜頂天就一百萬美金，這比我出的八百萬遠遠差遠了！”
只能說同樣是冤家，只有對手才最瞭解你！
真布萊恩這洋鬼子說中了，哥倫比亞電影公司的海外採購迪克遜，確實跟他說的一樣，出奇的小氣摳門！
還頂天一百萬美金？
不好意思！
迪克遜那個摳門鬼，剛開始只肯出八十萬美金，多一分都不肯出！
但那又如何？
最後還不是被程學民憑藉著三寸不爛之舌，把價格生生抬到了一千萬美金的高度？
當然，現在不是自吹自擂的時候！
現在是得多謝人家眼前這洋鬼子的時候，跟著程學民繼續輕鬆打趣的說道：“事實上還是得多謝布萊恩先生你！”
“要不是布萊恩先生給我報價八百萬美金，我還不太清楚你們北美的電影市場會有這麼大！”
“怎麼說？”布萊恩臉上橫肉狠狠的抽搐著，極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問道。
他是真眼前的中國佬為什麼要感謝自己？
就靠自己報的八百萬美金天價，他拿這個價格去要挾哥倫比亞電影公司？
那怎麼可能！
人家哥倫比亞電影公司號稱好萊塢電影公司三巨頭之一，怎麼可能會上這種蹩腳的抬價競爭？
而且以迪克遜那摳門鬼的吝嗇，能給到兩百萬就頂天了！
一千萬美金，說什麼都是天方夜譚，完全不可能。
“是這樣的！”
“說實話，昨晚我也是被布萊恩的八百萬報價，給驚到了！”
“本來按我們最初的預算，有個兩三百萬美金，我們也就賣了！”
“可是布萊恩先生開口就是八百萬，那就讓我有點質疑布萊恩先生的誠意，這麼高的價格你買回去，還不得虧本啊？”
“但回頭想想，布萊恩先生應該不至於做賠本賺吆喝的投資，既然能報這麼高的價格，那肯定有報這個價格的道理！”
“所以我就連夜，再度對你們北美市場進行更深入的研究！”
“這麼一研究，總算讓我明白了，我們還是井底之蛙，太小瞧了你們北美電影市場這塊蛋糕的大小了！”
“程，你到底想說什麼？”布萊恩臉色極盡陰鶩，就因為自己報價實在是太高，反而才引起了中國佬的懷疑？
更是連夜深入研究他們北美的電影市場，還真讓他研究出來了？
“布萊恩先生，我想說的是！我們研究發現，竟然發現你們北美的錄影帶市場，以及家庭電影片道市場，竟然與你們的電影影線市場，絲毫的不相上下！”
“你們的錄影帶市場跟家庭電影片道市場，規模竟然也那麼大！”
“這應該就是布萊恩先生為了跟好萊塢大廠搶訂單的真正底氣所在吧？”
“布萊恩先生你出價七百萬美金，想的也是隻要院線能有一千五六百萬的票房，你就能回本！”
“剩下的錄影帶市場跟家庭電影片道市場，就是純利潤，是吧？！”
程學民反正就是一通胡說八道，把剛才忽悠哥倫比亞電影公司的那一套，換個說法又跟布萊恩說了一遍。
聽得布萊恩這洋鬼子，臉色陰沉的都能滴出水來。
顯然，被程學民給說對了！
老美的電影發行片商，幾乎都統一口徑，對他們國內的錄影帶市場，幾乎是三緘其口，根本不會對國外的電影人明說，也不會公佈資料。
更不會在合同裡面，強調錄影帶市場的授權內容。
反正就是將錄影帶市場，一直按在了水下，成為他們的自留地市場。
反正海外片源買回去了之後，誰會知道他們會偷偷大規模的盜版錄影帶，悶聲發大財呢？
好吧！
其實好萊塢那些大廠，他們家大業大，其實也沒有關注錄影帶市場的行情。
只有像布萊恩這樣的小電影公司，因為影線賺不了那些好萊塢大廠的多，只能悶聲開發灰色市場。
錄影帶市場，就是被那些小電影公司，給悄悄做大做強做起來的。
所以，布萊恩聽到程學民提到‘錄影帶市場’，臉色瞬間大變，咬牙切齒的問道：“程！你到底想說什麼？”
程學民見已經把眼前洋鬼子給刺激的夠憋屈了，見好就收差不多了，就乾脆直接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嘛！就是跟迪克遜先生詳細介紹了一下，你們北美錄影帶市場跟家庭電視影片市場的大小！”
“最後迪克遜向他們哥倫比亞電影公司紐約總部請示，最後一千萬買下了我們《太極》在北美的全渠道發行版權！”
“全渠道？”布萊恩洋鬼子極盡咬牙切齒的問道！
“全渠道！就是影線，錄影帶，家庭電影片道，以及未來會出現的別的新媒體市場，一次性全部打包！”
“好！good！”
“程，你是我見過厲害的電影人！”
“一千萬美金，這個價格確實非常的優秀！我想你在勸說迪克遜的時候，一定也非常非常的精彩！”
“可惜當時我沒有在場！”
布萊恩聽了中國佬的一席話，真要直接暴起揍人的衝動！
實在是這個中國佬太他孃的精明瞭！
竟然從他報的八百萬美金的價格裡面，敏銳的嗅到了可趁之機，竟然跑去研究他們北美的電影市場。
最離譜的是，還真被他從碎片式的報紙資訊裡面，精準的鎖定了錄影帶市場。
是的！
布萊恩其實有想過，即便花八百萬美金把太極買回去，他篤定他自己也不會虧！
誠如中國佬說的，光影線的授權發行，但凡只要有個兩千萬美金的票房，他就能原地回本，甚至有點小賺。
而已經做大做強的錄影帶市場，才是他牟利的真正主市場！
保守估計，太極的錄影帶發行，最少能給他帶來三四百萬美金的收益！
可惜的可惜，一切謀劃竟然被眼前這個中國佬，給盡數洞穿！
更是藉助他當跳板，買了哥倫比亞電影公司一個一千萬美金的好價！
說實話！
此時此刻的布萊恩非常的憤怒，是真的非常的憤怒！
因為這個中國佬，把他們小電影人的錄影帶市場，也跟著他的《太極》一併賣給了哥倫比亞電影公司。
往後可以想象，一旦讓哥倫比亞那樣的電影巨頭，大舉進軍錄影帶市場，讓他們發現錄影帶市場竟然也同樣的恐怖！
那往後還有他們小電影人的活路嗎？
但布萊恩剋制住了自己的憤怒，因為事已至此再沒有後悔的機會！
眼下！
只有強裝著，擠出一點笑容，誇了一句中國佬後，說道：“希望能跟程有合作的機會，希望程的下一部作品，能有合作的機會！”
“實在不好意思布萊恩先生，實在是哥倫比亞電影公司出價一千萬，我沒得選擇！”
“為了以表我們的歉意，不知道布萊恩先生對日本市場，有沒有興趣？”
程學民跟著伸出手，跟布萊恩洋鬼子握手，又隨便的問了一句。
“日本市場？”
“程，你的意思是，太極的日本市場還沒有賣出去？”布萊恩聞言身體一頓，面帶疑惑的問道！
“其實除了日本市場之外，還有毛熊市場跟東歐市場！”
“如果布萊恩先生有興趣，我可以把他們一併打包賣給你！”程學民聳聳肩，說道！
“good！good！程，你真是會給我驚喜，我感興趣，我非常感興趣！”布萊恩聞言是真大喜，沒想到這個反轉驚喜來的這麼突然！
“五百萬美金，日本市場和毛熊以及東歐市場，全渠道如何？”
程學民報了一個天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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