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人類記憶甦醒,除了我

第788章 不服氣

“殺了三個,剩下的關在縣衙地牢。

這些鄭國人不知好歹,給他們活路不要,非要找死。”

轉過一個街角,突然從暗處飛來幾塊石頭,砸在巡邏隊中間。

“有埋伏!”

老兵大喊,士兵們迅速結成防禦陣型。

黑暗中衝出十幾個衣衫襤褸的男子,手持簡陋的農具和木棍,怒吼著衝向巡邏隊。

他們眼中燃燒著仇恨的火焰,為首的正是鐵城書院倖存的學生。

“為死去的鄉親報仇!”

書生模樣的青年高舉火把,面容扭曲。

老兵啐了一口。

“找死!”

他一聲令下,弓箭手放箭,衝在最前面的幾人應聲倒地。

剩餘的人被長槍兵圍住,很快被刺成了血人。

戰鬥結束得很快,街道上又恢復了寂靜,只留下十幾具屍體和斑斑血跡。

“把屍體掛到城牆上,讓那些刁民看看反抗的下場!”

老兵冷酷地命令道。

遠處一座破敗的院落裡,一個老者透過門縫目睹了這一切,渾濁的眼中流下淚水。

他輕聲對身後的婦人說。

“去告訴鄉親們,暫時不要輕舉妄動等陳先生的援軍.”

汜水關上,陳守仁立於城樓,望著遠處宋軍營地的火光,神情凝重。

他身著儒衫,外披輕甲,看起來不像武將,倒像個書生。

“先生,鄭都急報!”

一名士兵快步跑來,遞上一封密信。

陳守仁展開信件,眉頭越皺越緊。

身旁的副將忍不住問。

“先生,可是太子殿下出事了?”

陳守仁長嘆一聲。

“太子遇刺受傷,短期內無法率軍支援我們了。”

城牆上頓時一片譁然。副將急道。

“那我們怎麼辦?糧草只夠支撐半月,箭矢也所剩不多.”

陳守仁抬手製止了眾人的慌亂。

“傳令下去,節省物資,加固城防。另外,派出斥候,密切監視宋軍動向,尤其是他們新到的輜重。”

他轉身望向遠方,聲音低沉卻堅定。

“只要守住汜水關,鄭國就還有希望。”

夜風吹拂,陳守仁的衣袍獵獵作響。

在他身後,士兵們默默握緊了手中的兵器,眼中重新燃起鬥志。

宋軍大營,深夜。

十幾名高階將領被召集到主帥營帳。

他們面面相覷,不明白為何深夜突然召集。

“張公公,不知深夜召集我等,有何要事?”

一位將領忍不住問道。

張宴端坐主位,慢條斯理地品著茶,半晌才開口。

“諸位將軍,咱家奉王上密旨,有重大行動需要部署。”

他放下茶盞,環視眾人。

“明日拂曉,全軍出擊,務必一舉攻下汜水關。”

將領們露出驚訝之色。

宋之問皺眉道。

“公公,汜水關易守難攻,陳守仁又善守城,冒然強攻恐怕.”

燭火在軍帳中搖曳,將眾人的影子拉得扭曲而猙獰。

張宴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案几,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在場將領的心上。

他環視一週,目光最終落在宋之問身上,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

“宋將軍,仁義之師固然可敬,但戰爭不是兒戲。”

張宴的聲音不高,卻讓帳內溫度驟降。

“半年了,我們被區區汜水關擋在這裡,您還在堅持那套不傷百姓的說辭?”

副將楊承猛地拍案而起,鎧甲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張宴!你——”

“楊承。”

宋之問抬手製止,聲音平靜得如同深潭。

他轉向張宴,燭光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

“用兵之道,當以仁義為本。屠城掠地易,收服民心難。”

張宴冷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卷竹簡甩在案上。

“看看鄭國百姓給您的回報!過去半月,我軍糧道被襲七次,都是那些您不忍傷害的無辜百姓所為!”

帳內一片死寂,只有竹簡展開的沙沙聲。

宋之問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他認得那些字跡——是路雲山的情報記錄。

“將軍。”

謀士路雲山輕聲道。

“張大人所言非虛。我軍後方確實.”

“夠了。”

宋之問打斷他,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佩劍的紋路。

這把劍是臨行前宋王親手所賜,劍鞘上仁義之師四個字此刻燙得他掌心發疼。

張宴突然起身,鎧甲上的銅釘在火光下泛著血色的光。

他走到懸掛的地圖前,手指重重戳在汜水關的位置。

“凜冬將至,若不破關,我軍將困死在這十八座空城裡!”

他轉身時披風揚起,像一面黑色的戰旗。

“仁義?等我們變成冰雕,看鄭國人會不會給我們收屍!”

老將趙嶸咳嗽一聲。

“張大人,話雖如此,但汜水天險.”

“天險?”

張宴突然大笑,笑聲中帶著金屬般的尖銳。

“諸位可知我為何延遲三日才到軍營?”

他拍了拍手,帳外親兵立刻抬進一口黑鐵箱子。

箱子落地時發出沉悶的聲響,彷彿裝著什麼活物。

當箱蓋掀開的瞬間,一股刺鼻的硫磺味瀰漫開來。

箱中是十幾個密封的陶罐,表面泛著詭異的油光。

張宴取出一罐,輕輕搖晃,裡面傳來粘稠液體流動的聲音。

“南海深淵黑火。

“他的聲音突然壓低,如同毒蛇吐信。

“遇水不滅,沾身即焚。

一罐可焚半里,這裡足夠把汜水關燒成白地!”

帳內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年輕校尉孫煥忍不住湊近,卻在張宴警告的眼神中僵住。路雲山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臉色慘白。

“這這是禁物!先王律令.”

“先王已逝!”

張宴厲聲打斷。

“現在是君子啟的時代!”

他猛地將陶罐往地上一砸——

“住手!”

宋之問箭步上前,卻在看到張宴戲謔的表情時停住。

那陶罐穩穩立在張宴腳邊,根本沒被摔破。

“看來宋將軍也怕了?”

張宴譏諷道,手指撫過陶罐封口。

“放心,還沒到用的時候。首先,我們得把這些寶貝運過汜水。”

他走回地圖前,手指劃過十八座已佔領城池。

“拆掉這些城的門板,造舟。

一夜之間,我們就能把攻城器械運到對岸。”

楊承瞪大眼睛。

“拆門板?那百姓如何禦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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