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這麼簡單明瞭的問題,讓外邊一眾警務部隊忍者,各個羞惱到面紅耳赤。
自持高傲尊貴的宇智波忍者們。
哪兒頂得住這種“真誠質問”?
關鍵是宇智波富嶽的表現也確實是丟人現眼。
警務部隊大樓可是他們宇智波一族的主場啊!
當初三代目火影來到這裡,都需要帶著一大群暗部忍者才敢過來。
現在……
不過是區區一個轉寢小春,而且她帶來的根部忍者也沒有多少人,宇智波富嶽竟然怕了她?
“他怎麼可以這麼軟弱啊!他的外號不是叫兇眼富嶽嗎?他哪裡兇了?”一名警務部隊忍者已經有點看不下去了,被宇智波富嶽的軟弱行為給氣得鼻子都歪了,覺得對方的表現以及行徑,簡直是在丟宇智波一族的臉面。
他咬牙試圖強闖審訊室。
“等一下。”
但突如其來的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打斷了他。
微微喘著粗氣的宇智波泉趕回了警務部隊,她手裡還拖著個被她打暈過去的根部忍者。
而她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破損,肌膚也有些擦傷,顯然是與這名根部忍者經歷了一場戰鬥。
戰鬥的結果自然是她勝了。
泉在凝視著審訊室中宇智波富嶽的那般作態。
她緩緩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讓他繼續軟弱下去吧,沒必要打斷阻止他。你需要做的應該是把宇智波一族所有人都喊過來,讓人看看這位宇智波一族的族長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讓所有族人都來看清他的真正面目,讓族內不少對宇智波富嶽還心存著些許希冀的族人,徹底對他死心。如果這種情況下還有族人願意支援他、願意追隨的話……”
“那隻能說明他們是慫味相投。”
泉早就把宇智波富嶽看透了,也早早就對這位族長死心了,對宇智波富嶽不抱絲毫期待。
而且,宇智波富嶽時不時還會給池泉前輩使點絆子、添點麻煩,這讓泉對他意見更大了。
……
“火影大人,我不知道您能不能接受一個可能會讓你有些接受不了的事實。”
旗木卡卡西出現在猿飛日斬面前,他一改常態,僅露小半張臉的表情竟有幾分慎重的神色。
他的一句話讓猿飛日斬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看來……你應該是調查出什麼了。卡卡西,你沒有辜負老夫對你的期待。”
猿飛日斬頓了頓,一張老臉微微一沉,繼續道:“老夫雖然年紀大了,但還沒有那麼脆弱。把你該說的全部都跟老夫說一遍。”
卡卡西沉默了一秒,說道:“木葉封印班將一隻忍鴿體內的情報卷軸破解了,卷軸中的密文也被破譯出來了——釋放這隻忍鴿試圖向外界傳遞情報的人是來自雲隱村的間諜。”
“卷軸中的密文內容是——與木葉線人達成合作的計劃,正有序進行中。木葉的三代目果真如預料般失去大部分理智,木葉高層有很大機率將會和宇智波池泉發生激烈的武力衝突。”
“但有個壞訊息。”卡卡西繼續道:“我們在試圖抓捕雲隱間諜的時候,對方直接反應了過來,並選擇了自我了斷。他用忍術將自己腦袋破壞掉了,山中一族無法竊取他的記憶情報。”
“……雲隱!”猿飛日斬緊緊捏著辦公桌的桌角,手背的青筋都在一顫一顫的。
桌角發出不堪重負的輕微咔嚓聲。
卡卡西並沒有停下彙報,他一五一十如實稟告:“目前我們可以確定,雲隱間諜發展的線人,來自火影大人您所在的猿飛一族。而且,對方在猿飛一族發展的線人,並不止一人。”
“暗部找到了一個猿飛一族線人,但線人的身體被施加了咒印。我們試圖竊取他的記憶情報時,他的咒印被觸發,直接喪命了。很抱歉,這的確是我們暗部的失誤與失責。”
“火影大人,猿飛一族內部,可能還有第二個、第三個、乃至第四個雲隱村間諜的線人。”
“只是目前我們還沒有機會揪住他們的馬腳,暗部暫時還不知道具體是哪些人。”
卡卡西這番話可謂是語不驚人死不休,讓猿飛日斬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其實……
猿飛日斬有想過,猿飛一族有人會參與其中。
畢竟猿飛一族對宇智波池泉的仇恨是有目共睹的,所以他才會派一部分暗部監視猿飛一族。
只是讓猿飛日斬沒想到的是,雲隱村間諜發展的線人,居然有可能全都是猿飛一族的族人!
相當於兒媳猿飛撫子的死,是在他猿飛日斬的眼皮子底下,一步又一步地發生的!
自己明明就居住在猿飛一族駐地內。
卻被部分膽大包天的族人們給隱瞞到了現在!
“呼……”
猿飛日斬的老臉上已經掛上一層深深的陰霾,即便早有些許預料,可當從卡卡西口中聽到這個結果的時候,他的心情還是變得極為糟糕。
“繼續查。”
猿飛日斬有些心累地擺了擺手。
“是!”
在目視卡卡西離去後,猿飛日斬皺緊眉頭苦苦沉思著。
“所以,目前的狀況是猿飛一族內有幾個族人勾結雲隱間諜,試圖借老夫之手對付池泉。老夫對池泉的態度,應該是讓這幾個族人感到十分的不滿,但他們又不敢在老夫面前說出來,於是便採取這樣很是極端的手段與計策。”
“或者說……”
“是雲隱間諜主動聯絡猿飛一族族人,他將一個早已制定好的讓木葉內亂的計劃告知給那幾個族人。而那幾個猿飛一族族人,在被仇恨衝昏頭腦的情況下,接受了雲隱間諜的計劃。”
“也有可能是雲隱間諜避重就輕,並沒有將計劃會對木葉造成多大混亂這件事告訴他們。總不能是猿飛一族的族人知道會釀成大亂,還執意要與那個雲隱間諜合作吧……”
思緒到了這裡的那一刻,猿飛日斬忽地陷入了沉默。
因為他覺得可能性也不是沒有,畢竟永遠不能低估人性的惡劣程度。
自己都已經教出了一個“大蛇丸”了。
誰能保證自己忍族中的某幾個族人們,不是大蛇丸那種把生命當兒戲、把村子當兒戲的人?
“雲隱……”
猿飛日斬驟然發力的手掌掰斷了辦公桌桌角。
自從第三次忍界大戰結束過後……
這已經是雲隱第二次挑釁木葉了。
上一次,雲隱村針對的是日向一族,日向一族以付出日向日差的生命為代價,才緩解那次外交事故。
這一次,雲隱村居然把矛頭對準猿飛一族。
或者說是在對準他猿飛日斬!
……
宇智波警務部隊審訊室內。
只聽“咔嚓”一聲,審訊室門被人從裡面開啟。
繃著一張嚴肅臉的宇智波富嶽率先走了出來。
緊隨其後的人是轉寢小春。
走出來的宇智波富嶽忽然發現情況有些不太對勁,因為圍在警務部隊審訊室門外的人數太多了,遠超警務部隊成員的總人數。
當他皺眉定睛一看時……
就發現圍在門外的一群人,絕大多數並不是警務部隊的忍者,而是宇智波一族的普通族人!
富嶽不由愣了一下。
“富嶽總隊長,我們宇智波一族的正義可真是卑微如塵,對一個即將要被關在木葉監獄裡的犯人,都要這麼的客客氣氣。要知道這個犯人可是教唆部下把你的親生兒子給抓起來了。”
一名雙手環抱的宇智波忍者冷笑一聲,直接當著宇智波富嶽的面如此說道:“該不會在你眼裡,你的兒子只有宇智波鼬,沒有宇智波佐助吧?”
“我可是聽說過,你對你那小兒子一直都很不滿意,覺得他永遠比不過宇智波鼬那畜生。”
宇智波富嶽板著的一張嚴肅臉瞬間冷了下來。
他直視著眼前出言不遜的宇智波忍者。
“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注意一下你的身份!”宇智波富嶽身上的氣場並不弱。
下一秒。
卻有人在一旁插嘴道:“你與其問他這句話,倒不如用這句話問一下你自己。富嶽族長,你有注意過你自己的身份麼?!”
宇智波富嶽忽然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
轉頭一看時……
發現竟然是宇智波泉。
泉小臉微微緊繃,她當著一眾宇智波族人的面,抬頭和宇智波富嶽雙眸對視,並開口道:“你是宇智波的族長,更是警務隊的總隊長。”
“前者身份的責任與義務你遵守了麼?你有保護好宇智波一族每一個不曾作惡的族人嗎?你有在合法範疇內為宇智波爭取過利益嗎?”
“後者所需要秉持的正義你盡責了嗎?我所見到的是你在審訊室內對一個犯人低聲下氣!”
“你的態度簡直是在給警務部隊蒙羞!”
這是泉首次如此言語犀利地針對宇智波富嶽。
她早已對這位族長失望到一個極致。
只是因為這幾年來蒙受了宇智波富嶽所帶領的宇智波一族的照顧,泉忍耐著很少多說什麼。
而宇智波富嶽在審訊室對轉寢小村如此客氣。
就是壓斷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讓泉終於是不願再忍受了!
“你更是在給正義蒙羞!”泉咬緊銀牙補充道:“你不僅不配充當宇智波一族族長,你更不配充當警務部隊的總隊長!”
角落處。
看著這齣好戲的綱手挑了挑眉,她“嘖”了一聲,自語嘀咕道:“沒想到這小鬼也挺極端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數落宇智波富嶽。”
“看樣子,是被池泉調教洗腦到心底裡只有[絕對正義]了。”
自來也不知什麼時候也混入人群之中。
他湊到綱手旁邊,輕微咳嗽一聲:“既然你知道絕對正義是以調解洗腦的方式……”
“關你屁事?”綱手狠瞟了他一眼,順便再瞪了兩眼他肩膀蹲著的志麻仙人、以及深作仙人。
自來也:“……”
不是,我話才說到一半啊!
有這麼區別對待的嗎?
……
——轟隆隆!!!
火之國某地,滾燙炙熱的岩漿伴隨著堪比火山噴發般的恐怖衝擊力,頃刻間便將前方數名長得奇形怪狀的咒印忍者烘烤汽化。
將整條走廊都覆蓋的滾滾岩漿去勢不減往前狂湧。
剛撞到走廊盡頭的那一刻,頃刻便將盡頭的金屬牆壁熔穿。
岩漿順著一條條通道,向基地四面八方蔓延。
將大蛇丸這些年攢下的珍貴研究器械毀得七七八八。
也把大蛇丸培養的不少工具人部下殺得七七八八。
身處於監控室中的大蛇丸,此刻已經能聞到有濃郁的硫磺味,透過監控室的門縫鑽進來了。
當見到一臺價值不菲的機器被岩漿熔成鐵水後,大蛇丸的眼皮就開始忍不住抽搐跳動起來。
“嗬嗬,真是粗魯到令人殺意沸騰啊!”
大蛇丸雙眸逐漸陰鷙起來,看著一個又一個工具人部下死於宇智波池泉之手,他沒有任何憐惜這群人的想法。
在他眼裡,這群工具人部下生命的唯一用處,就是用來消耗宇智波池泉的體力的。
他們的存在,能讓宇智波池泉多用一次忍術,就是有價值的。
只要自己珍藏起來的幾個容器不被對方找到;只要自己那幾個珍貴的小白鼠還活得好好的。
這點工具人的損失,並不足以讓他憤怒起來。
反倒是研究裝置的海量損毀……
讓大蛇丸有點坐不住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