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讓我掌眼?(4k)
藥師願見內閣成員去而復返,正欲開口詢問緣由,忽聞眾人異口同聲躬身道:
“臣等,恭賀陛下!”
他心中愈發困惑,眉頭微蹙:
“諸位愛卿這是怎麼了?不過出去片刻,怎就這般模樣?”
話音剛落,內閣首輔上前一步,滿面紅光地笑道:
“陛下有所不知!適才我等親耳聽得仙人言道‘嘉祐二年,千年龍虎榜!’這不正是說,陛下開設的恩科,將要成為千古第一榜嗎?”
藥師願聞言,眼中驟然迸發出無窮亮色,可隨即又挑眉一句:
“嘉祐二年?”
他才改元的啊,現在可是嘉祐元年啊!
幾位閣老連忙說道:
“正是,陛下!《瑞應》有云:‘仙人臨凡,祥瑞啟元,可改元更歲,以應天兆!’如今仙人既已降臨,又開了金口,眼下自然該是嘉祐二年了!”
藥師願瞬間領會其中關鍵,笑著點了點幾位閣老道:
“既如此,回頭便有勞諸位愛卿草擬改歲的聖旨了。”
閣老們齊齊應下,殿內一派君臣和樂之景。
誰知話音剛落,藥師願話鋒一轉,帶著幾分篤定地問道:
“諸位愛卿既已見過仙長,可曾問及仙長如何看待‘天恩節’一事?仙長又是否親自開口賜下名號?”
在他看來,自己一時疏忽忘了也罷,這幾位閣老總該記得詢問才是。
這麼多人呢不是?
可話音落地,卻見幾位閣老齊刷刷僵在原地,臉上滿是侷促尷尬之色,你看我我看你,竟無人應聲。
藥師願臉上的笑意漸漸斂去,錯愕道:
“諸位愛卿,你們這般多人同去,難道竟無一人記起此事?”
閣老們越發窘迫,齊齊躬身請罪:
“臣等惶恐!”
見他們竟當真也忘了詢問,藥師願怔立許久,終是無奈地擺了擺手,苦笑道:
“罷了,罷了,看來這便是命數如此啊!”
閣老們亦是苦澀。
——
杜鳶途經那家酒肆時,恰好望見窗邊的鄒子朝他揚手,聲音不高卻清晰入耳:
“記住,老夫一直在此處等你。”
杜鳶拱手致意,隨即抬步前行。他此行目標明確,正是去找王公子。
京都雖剛歷經劫數,內城受損卻不甚嚴重,此刻已大致恢復往日秩序。只是相較往昔,街巷間往來的衙役與兵丁明顯多了許多,平添幾分肅殺之意。
杜鳶略一頷首,目光掃過街巷,憑著王公子那股獨特的氣息,徑直循跡而去。
抵達目的地時,才見對方正與崔實錄一同站在一處,王公子立身側旁,偶爾插嘴幾句。崔實錄則對著圍攏過來的眾人,有條不紊地吩咐著瑣事。
朝堂定奪大事,可落到這些細微瑣碎之處,終究還是各家自掃門前雪來得更利落些。見二人正忙著正事,杜鳶便駐足等候,並未上前打擾。
待周遭人散去大半,他才緩步上前,開口問道:“崔公子,近來可還安好?”
循聲望去,崔、王二人皆是一愣,臉上滿是意外之色,他們從未料到會在此刻撞見杜鳶這位仙人。
崔實錄還好,畢竟知道的不多,也就無知無懼,僅僅是驚喜無比。
王承嗣卻是心頭一緊,只覺腿肚子一陣發緊,後背浸出無數冷汗。
這位爺,可是正面擊潰了鄒子的人物啊!
三教大位,各家諸子各有位次,高低難分,尋常預設各家祖師略勝一籌,除卻那寥寥幾個特例。
可這位老爺,竟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單憑自身修為便破了鄒子萬載佈局。王承嗣敢斷定,那般情境下,天下間能勝過鄒子的,除了三教祖師,絕不會超過五人!
這般人物,他往日從未得見——哦,也不盡然,青州與西南那兩位,約莫也與這位不相上下。
雖換了大道重來,可以前性子哪那般易改?
況且他只是換了道,並非愣頭青。面對這等人物,無論其大道為何,最好還是敬而遠之,畢竟實力懸殊太大,稍有不慎便可能被殃及,以至於人都被擠死了人家或許都未曾察覺!
但此刻,他已不會如先前那般刻意迴避。定了定神,王承嗣便與便宜表弟崔實錄一同迎了上去,齊聲道:
“見過前輩(仙長)!”
杜鳶抬手擺了擺,示意不必多禮。目光掠過崔氏府邸上空,笑著開口:
“看來,崔公子是聽進了我的話。”
昔日崔府氣運黑白交織,生死懸於一線。如今雖仍有黑氣縈繞,卻已清明瞭許多,絕非此前那般隨時可能傾覆的模樣。
崔實錄本就想問杜鳶,自家是否已躲過劫數,聞言頓時激動得難以言表——他就知道,當初聽這位仙長的話站出來,是何等正確!
“多謝仙長提點之恩!”話音未落,崔實錄便躬身欲拜。
杜鳶伸手穩穩扶住他,語氣平和:“崔公子不必如此。我不過隨口一提,真正躬身行事、穩住局面的,終究是你自己。”
崔實錄卻堅持道:“若不是仙長一語點醒,我又怎能幡然醒悟,及時止損?這份恩情,我崔家不敢忘。”
說著,他好奇追問:
“仙長今日前來,可是有要事吩咐?”
杜鳶抬手指了指他身後的王承嗣,輕笑一聲:
“並無要事,我此番前來,是找他的。”
這話入耳,王承嗣剛穩住的心神又晃了起來,腿肚子亦是重新發軟。
他強撐著擠出幾分笑意道:“不知前輩尋我,有何吩咐?”
王承嗣臉上雖掛著笑,卻笑的不比哭好看多少,僵在嘴角,說不出的勉強。
見狀,杜鳶忍不住失笑道:
“先找個僻靜地方吧,有些話,單獨對你說更妥當。”
這話入耳,王承嗣只覺雙腿愈發發軟,幾乎要站不穩去。
崔實錄卻連忙上前,一臉殷勤地應道:
“仙長放心!崔氏府內有的是清淨去處,我這就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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