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越信我越真

第340章 讓我掌眼?(4k)

“有勞了。”

“仙長哪裡的話!這點小事,何足掛齒!”崔實錄一邊說著,一邊殷勤地引著杜鳶往府內走,回頭見王承嗣還愣在原地,連忙催促,“表哥,你傻站著做什麼?仙長都進去了!”

聞言,王承嗣臉上神色複雜得像是擰成一團的麻線,直勾勾地看著自己這便宜表弟,半晌才唉聲嘆氣地憋出一句:

“我上輩子,定然是欠了你們什麼!”

“啊?表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崔實錄一臉茫然,“我這可是一片好心啊!”

王承嗣懶得解釋也沒法解釋,只能苦著一張臉,耷拉著腦袋跟了上去。

儒釋道三教鼎立,以及佛爺,道爺,還有老爺這相識卻又疑似自立門戶的三位爺。

王承嗣只是稍稍一想,便覺脊背發涼不止,這天下,今後怕是要掀起滔天巨浪了!

他甚至懷疑,儒家至今按兵不動,根本原因便是這三位爺!

這方天下,或許早已成了三教頂層博弈的“棋盤”。

如此大勢之下,便是鄒子這般陰陽家祖師撞進來,都落得個被打碎的下場,他一個僅有幾分際遇的小角色,憑什麼淌這趟渾水?他配嗎!

更何況這位老爺,著實離譜得過分。

想著,他下意識掰了掰手指,算著杜鳶那本命字的數量,隨即仰頭呆立。

‘一十八個本命字,竟還組成了四句絕句!這等事,簡直聞所未聞!’

他能理解,那道出儒家終極追求的四句話,足以承載十八個本命字;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天地”二字,當真能重新拿回人間?

‘等等!’王承嗣猛地心頭一跳!

‘佛爺和道爺既見過那兩位,又與這位老爺相識,難道從一開始,他們就在為今日鋪路?’

猛然想通這關鍵一節的剎那,王承嗣只覺後背上的冷汗唰地一下就冒了出來,順著脊樑下淌不止,瞬間浸透衣衫。

若是從一開始就在佈局,那鄒子的下場,究竟是意外,還是本就在這局中?

他起初以為,這位老爺是被鄒子意外拖入局中的。

可此刻想通關鍵,才驚覺——或許鄒子才是那個懵懵懂懂,主動撞進局裡的人!

萬載佈局,最終為他人做了嫁衣,這已足夠駭人。可更可怕的是,栽在這局裡的,是鄒子!是那位能推天算地、敲定乾坤的陰陽家祖師啊!

更是把他們小說家一脈一直壓死的人.

佈局如此深遠,牽連如此廣闊,這位老爺,或是說這三位爺,究竟想要做什麼?

是對三教現狀不滿,欲要革新?還是想要取而代之,接替三教祖師的位置?甚至是有比這更宏大、更驚人的謀劃?

王承嗣抬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明明是豔陽高照的天,他卻只覺渾身冰涼,如墜冰窖。

以前他孤身一人,尚可想著跑路避禍。可如今,拖家帶口一大家子人,他又能跑到哪裡去?

“表哥!你怎麼又愣住了?”崔實錄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十分不耐,“仙長都在裡面等你了,快些啊!”

王承嗣緩緩回頭,看著自己那傻乎乎的便宜表弟,還在一臉懵懂地催他進去,全然不知自己等人早已踏入了一個何等兇險的局中!

他伸手指著崔實錄,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別的,最終只重重嘆了口氣,咬牙重複道:“我我肯定欠你的!”

“啊?表哥,你到底怎麼了?”崔實錄越發茫然,“怎麼一口一個‘欠不欠’的,莫不是之前給嚇傻了?”

一句話就給他噎住了去,王承嗣指著他支支吾吾許久。

最終還是長嘆一口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罷了,罷了。你啊,不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啊!”

說著,便好似秋風中的老人一般蕭瑟而去。

踏入杜鳶所在的屋子,王承嗣立刻斂神屏氣,小心翼翼地抬眼問道:

“前輩,不知您此番尋我,究竟有何要事?”

杜鳶抬頭看他,淺笑道:

“找你是為兩件事。第一件,想問你可還記得你家祖師的名諱?”

王承嗣先是一愣,下意識回道:“我家師祖的名諱,我怎會不記得?等等——”他猛地反應過來,“您說的,是我小說家一脈的開山祖師?”

“正是。”杜鳶頷首,“便是你借法所依的那位。”

王承嗣臉上的光彩瞬間黯淡下去,滿是悵然:

“前輩,自從當年十家九流之爭,我小說家一脈一敗塗地後,祖師的尊諱便漸漸湮沒無聞,就連我們這些後人,也無從知曉了。”

杜鳶緩緩點頭:“我今日來,便是要告訴你,鄒子已然將虞初的名字,還給了這方天下。”

“虞初?虞子!!!”

當“虞初”二字從杜鳶口中吐出,王承嗣渾身一震,如遭雷擊般猛然驚醒。

那個曾被自家師祖在典籍中隱約提及、卻始終模糊的名字,此刻終於清晰地烙印在心頭。

他怔立當場,眼神複雜,許久之後,才低低地苦笑出聲,隨即對著杜鳶深深俯身,鄭重一拜:

“晚輩拜謝前輩,告知祖師尊諱!”

說起來著實可笑,他們小說家一脈輸得太過徹底,竟連開山祖師的名字,都要靠著外人提點才能知曉。

杜鳶本想開口說些什麼,可望著眼前心結已解、大道重立的王承嗣,終究還是選擇了緘默——此刻的他,已然無需旁人再多置喙。

片刻後,王承嗣直起身,定了定神,恭敬問道:“不知前輩的第二件事,又是何事?”

見他問到了正題,杜鳶笑意更甚,語氣輕鬆了不少:“也算不上什麼大事。嗯有位前輩說,給你留了個考題,順帶,也能幫我一個小忙。”

考題?什麼考題?而且幫您老人家?

王承嗣徹底懵了。

我這等庸碌之輩,竟也能幫到您去?

往昔他渾渾噩噩,被陰陽家玩弄於股掌之間;即便承蒙諸位前輩高人點撥開悟,卻終究未能破後而立,反倒險些被鄒子一併讓小說家一脈徹底斷絕。

他實在想不通,自己這般貨色,究竟哪裡配得上幫這位的忙。

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杜鳶補充了一句:“哦,具體來說,就是想請你幫忙掌掌眼。”

掌掌眼?!

王承嗣先是呆立當場,大腦一片空白,隨即兩段塵封心底許久、簡直不堪回首的記憶,如同潮水般瞬間湧遍全身,叫他臉色驟然一白。

“掌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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