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你究竟是誰(4k)
此刻更是好奇的對著杜鳶道了一句:
“他們說斷橋,你難道做了什麼嗎?”
“些許小事,無足掛齒,還是著重當下吧,我已落子,你呢,你的下一子要落在什麼地方?“
那邪祟隨意的搖搖頭道:
“你都下在天元了,我還能怎麼樣呢?自然是隨便下下,早早結束,然後好多多收債了!”
提到收債二字之時,它將自己的視線揶揄無比的繞過杜鳶,落在了他身後諸多驚惶之人的頭上。
很顯然,誰都聽得出,他說的收債二字是什麼意思。
“畢竟誰叫你就這麼把大話放了出來呢?”
它想要讓滿城百姓憎惡這個關鍵時刻,替他們出頭的傢伙。
希望他們將自己即將橫死的驚恐全部怪罪到杜鳶身上。
甚至它已經盤算好了,屆時要如何在三言兩語之間,如玩弄那年輕公子一般,玩弄杜鳶和這小小一縣的百姓。
人心可懼,人性可憎。
這就是它這個餘孽,如此多年來,看的最清楚的一件事。
這話說的滿城百姓心頭拔涼,也說的那年輕公子臉色一變在變。
落子天元,又是這般了得邪祟,他們實在想不到勝算在哪裡了。
那邪祟則是滿臉譏笑的伸手握子。
可下一刻,它的臉色便是驟然一變。
隨之沉重無比的看向了杜鳶,對視許久,方才自嘲一句:
“原來是在這兒等著我啊!就是你怕是要失算了,畢竟就算再怎麼不堪,我昔年也還算是有點名號在身的!”
“這些又算得了什麼呢?”
說罷,它便拈起一子,落在邊角。
對方不懂棋。但想要勝在旁處,如此它也就穩妥一點了。
渾然不知,這樣一來,它和此前的年輕公子就‘易位’了。
這兩句話讓旁餘人都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這位年輕人是使了什麼手段叫那邪祟如此開口。
唯有那年輕公子注意到了這邪祟落子時,似乎故意加大了氣力,以至於砸的棋盤清脆炸響。
不過一時之間,他還是把握不住具體緣由。
只是朝著邪祟身上作想,沒能想到旁處。
一時之間,全場之人都是焦灼無比,紛紛想著如何才能叫杜鳶取勝。
唯有杜鳶始終雲淡風輕,又是隨意的朝著棋盤之上落了一枚黑子。
恰在此刻,那邪祟忽然覺得好似聽見了潮水澎拜之聲。
只是側耳細聽,卻毫無所得,眉頭微瞥後。
它重新拈子,打算下落。
可隨著上手一試,眉頭皺的更緊。
片刻之後,卻又笑道:
“行,有點意思,但我倒要瞧瞧,你能到哪兒去!”
隨之又是一子落下,這一次,年輕公子敏銳注意到,它落子時的聲音似乎比之前重了一點?
看著盤上的棋子,杜鳶新落一子後,好奇的朝著身後年輕公子問道:
“我想問問公子一句。就是圍棋這一道,我如果想要快速精進,應當如何?”
年輕公子心神頓時被杜鳶這一句話攪亂。
也顧不得細想為何,只能拱手一句:
“圍棋一道,如果沒有天賦。那就只能多看,多想,多下!這一點上,就算師從名師,也難避開。”
聞言,杜鳶點頭笑道:
“看來,今後我也得多找人下下棋了。”
說罷又是一子落下。
旁人看去,便會知道,這確乎是個不懂圍棋的新手,所下之地,處處都透著外行人才有的‘笨拙’。
可慢慢的,年輕公子便發現,那邪祟每每落下一子之時,都會更加用力一分不說,且每次抬手取子的時間,似乎也越來越慢?
難道是棋子的問題?
這一點上,到這一步,莫說是他了,就連那些武侯都隱約看出了不對。
“好像那邪祟拿子越來越用力了?”
“難道是它要發怒了?”
“不像,但我也說不準是什麼。”
眾人竊竊私語不停。那邪祟卻是在杜鳶又落下一子後,十分凝重的看著棋盒。
剛剛那一子,它就已經快拿不住了.
猶豫片刻,它忽然起身,隨之那個被它操控的倒黴蛋便是倒飛了出去。繼而滾落一旁,原本所立之處,則變出一團黑氣,僅僅是初具人形的它道了一句:
“這廝的命,我先記在你頭上,一會兒你輸了,我會連本帶利的全部拿回來!”
杜鳶點頭笑道:
“行,我也想看看你如何贏我。”
到這兒,它其實已經看出了在棋盤之上贏過杜鳶不難,畢竟此人真的不會下棋。
可關鍵是,它要怎麼拿起越來越重的棋子呢
第一次握子的時候,它就注意到了,它握住似乎不是一枚輕飄飄的棋子,而是一座山!
然後,隨著它下的數目越多,下一顆棋子,或者說下一座山的份量,也就越來越重。
初時不過隨意一座大山,到後來,便慢慢變成了承載氣運,享譽天下的名山。
等到此刻,它甚至覺得自己是在搬一座鎮壓大朝國運的五嶽。
不得已之下,它只能拿出更大的本事,以免落個明明有子,卻無子可下的可笑下場。
再就是還有一點叫它分外奇怪,也分外慌亂。
那便是,那股水潮澎拜之聲,越來越大了!
最初,不過像是幻聽,隨後像是在遠方便有大瀆奔流,如今的話,它感覺驚濤就在眼前?
又是費力抬起一子落下之後。
它忽然怔怔看向眼前的杜鳶。
凝視片刻,趕在杜鳶跟著落下一子之時。
它忽然變色,繼而抬手奪向杜鳶新落之子上。
隨之,大瀆奔流之聲,清晰入耳。
滔天水運更在眼前!
最為叫它驚慌的還是,它好像在冥冥之中,被它們這些舊天餘孽敬畏至極的某位至高者遠眺了一眼?!
巨大的驚慌之下,它慌亂丟開棋子,指著杜鳶駭然一句:
“你究竟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