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那件萬民衣的杜鳶也是覺得十分新奇的走在山野之中。
這衣裳雖被稱作“道袍”,實則半點沒有道袍的模樣——尋常道袍該有的雲紋鑲邊、束腰法帶,乃至象徵道法的八卦紋樣,它一樣也無,唯獨後背綴著的一枚活字,取代了本該有的八卦圖案,成了這件“道袍”最特別的印記。
可即使如此,杜鳶依舊打心底裡覺得這是件萬分珍貴的寶貝。
穿著它走在路上,都不由得挺直了腰背。
這算是西南之行杜鳶最大的意外之喜。
唯一讓杜鳶覺得美中不足的就是。
哪怕都這樣了,他還是能清楚的感覺到,佛道二脈依舊失衡。
只是沒以前那麼誇張罷了。
走上了一座山野的杜鳶眺望著下方的一切,心頭嘀咕不停。
‘不應該啊。’
西南那麼多人,自己也做了那麼多事,怎麼還是差了一線?
說著便是拿起了那枚小印。
敕鎮坤輿四個撰文熠熠生輝。
‘您,這麼了得的嗎?’
這究竟是自己那好友太過霸道,以至於一人頂了西南全部還不止。還是藏了別的什麼自己不知道的傢伙硬抬了一手?
搖搖頭後,杜鳶走下了山嶽。
正欲繼續向前而行時,杜鳶卻是突然發現縮地不能用了。
“嗯?”
杜鳶狐疑的看向了四周山野,他沒感覺到什麼問題。
可小印的縮地就是失效了。
立在原地斟酌片刻後,杜鳶朝著身後走了幾步,隨之又是一試。
方才發現,縮地又好了!
杜鳶眉梢微挑,心中約莫摸清了癥結所在:看來不是術法本身出了問題,而是前方某處有古怪限制。
他隨即再度邁步向前,先前試退時,借縮地術退了數十步都無礙;這一次,杜鳶索性打算直接向前跨越百步,看看那限制究竟在何處。
隨著一步邁出,杜鳶卻感覺身形突兀無比的微微一滯,最終堪堪停在了八十步的位置,再難往前半步。
沒有錯了,此間就是界限所在!
杜鳶打起十二分精神看向了四周。
是那些傢伙忍不住動手了,還是出了別的問題?
左右橫掃一圈,杜鳶沒有看出任何問題。
拿出堪輿圖,發現此間也不是什麼名山大川,只是一處沒有人煙的無名之地。
‘這麼說,應該是這裡以前藏了什麼不得了的?’
既然是靈氣復甦,那麼以前肯定有個大世,且藏滿了各種了得。
那麼對照來看,多半就是此間曾是什麼了得地方了。
而且根據杜鳶的經驗,他覺得這裡搞不好就是西南大旱的源頭。
因為他記得自己好友送的這枚小印在任何地方都是如履平地,唯獨過不了水!
哪怕只是一條小溝渠也是如此。
而西南大旱又是缺水,那王公子也一直說應該是這個方向出了問題。
綜上種種,杜鳶覺得八九不離十了!
就是問題出在何處呢?——
隨著杜鳶一腳踩入那處怪異之地。
整個西南的仙神們都是心頭一跳,繼而紛紛推演不停。
可得道的結果卻是天機混沌,難以推論。
但有時候,什麼答案都沒有,反而就是答案。
因為這表明他們推演的是一個修為因果遠超自己極限的存在。
如今放眼西南,能有這般本事的——只有一個!
“是那道爺?”
“他難道找到地方了?”
“不會錯了,這麼多人一起有感,只能是那道爺開始最後一步了!”
“不好,快,快找到那道爺的蹤跡,不然怕是要錯失良機!”
一時之間,整個西南的仙神,連帶著其餘地界的人都是屏住了呼吸。
開始四下搜尋那位道爺的蹤跡。
可先前因為對方毫無遮掩,還能輕易找見的道爺,如今卻好似泥牛入海,無影無蹤!
“該死,若是找不到人,以至於錯失良機,讓他緩過了最關鍵的那口氣去。我等豈不是要遭?”
他們最大的依仗,除開天憲外,就是想要看看,這位道爺揭過了西南大劫後,會不會差上一口續力的氣。
若是能趕在那個關鍵時刻動手,勝算少說也能多出足足一成!
“要不乘著現在還有機會,我們趕緊跑吧?”
只要乘著現在一鬨而散,想來就算是那道爺,也決計抓不光他們!
這話一出,其餘眾人都是臉色陰晴不定。
只有仇家老祖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跑,跑,跑!諸位活了這麼多年,難道真就一點骨氣都沒有嗎?”
“大修當前要跑,災劫面前要跑,天憲臨頭還要跑!”
“我就想問問諸位,如今生死大關近在眼前,千古一回的機遇也在眼前,你們真的要一直逃嗎?”
“你們心底真就從沒有憋著一口氣嗎?!”
眾人被罵的狗血淋頭,可也確乎激起了那股子心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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