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皇都,南郊
霧氣未散,瀰漫林木,以至於落下的晨光都氤氳散開,形成薄薄的光霧。
光霧裡已有木葉開始落下,擲地婆娑,踟躕遠去,發出痴痴聲響。
闕鶴坐在馬車中,他如今只覺一句話說的很對:真金不怕火來煉,越煉也只能越能顯出金子的奪目光輝。
他忽然有點感激那宋沉,要不是宋沉,他也不會成長。
如今,他看著御手席上的兩位知己,這兩位知己是在酒樓喝酒得來的,他們是於家人,可卻因為懂自己、明白自己而心甘情願成為自己和於家之前的橋樑。
於家有什麼能看得上他鶴府的?這完全是他的個人魅力,彌補了家族之間的差距。
嗒嗒嗒.闕鶴神色陰沉,手指在窗沿上緩緩敲打。
他不用看,也知道自己如今的樣子一定英明無比。
他喃喃道:“宋沉真是個蠢貨,若他多留幾天,本家主倒是難以動手了。如今他既離去,哼,待他下次歸來,這鶴府便不是他說了算了。”
御手席上,一名知己笑道:“鶴家的雛虎終於醒了。”
“知我者,樂兄也.”闕鶴沉聲道,“不錯,我既清醒,我便是鶴府真正的主人,區區泥塵中的下賤之民,也該重新擺正自己的位置了。”
他狠狠捏緊拳頭,厲聲道:“賤奴不知報恩,還欲欺主,要不是還用得上你,哼.”
闕鶴才哼完,陡然感到身體失控。
馬車陡停,然後車廂往前翻去。
他整個人“哎喲”著痛呼了聲,往前骨碌碌滾去,腦殼“啪”一下撞在廂壁上。
再接著,他忽的聽到密密的促急腳步聲從兩旁飛速而來。
他瞪大眼睛,心跳加快。
還未反應過來,就聽御手席方向傳來清脆的響聲。
那是刀劍觸碰之聲!他嚇得一個激靈,急忙掀開簾子往外看去,卻見五個黑衣蒙面人正持刀與自己的兩個知己守衛纏鬥一處。
闕鶴鼓起勇氣大聲道:“我乃闕氏鶴府家”
他話音未落,卻見蒙面人中有一人看向了自己,那雙眼睛嗜血,兇殘。
闕鶴嚇得一哆嗦,什麼家主不家主的全忘了。
他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地縮了回去,把簾子重新拉好,然後蜷在角落不知所措。
馬車周邊,兩個守衛正是晉國死士,一個叫樂貴,一個叫樂權。
兩人乃是兄弟,之前在於家也是守衛,如今既然釣上了一條肥魚,自然是他兩人來對接,待到於家派來位修士聯姻了那位鶴府大夫人後,他們則改為打下手,協助掌控鶴府,然後再利用鶴府為棋子,在未來的計劃中發揮作用。
一切都是這麼順利。
除了現在。
無論是樂貴還是樂權都不明白現在到底是誰在出手。
鍛幫精英幫眾嘶啞著嗓子,吼道:“一看就是有錢的,搶!”
樂貴冷笑一聲,道:“原來是蟊賊。”
鍛幫精英往日裡都是掄鐵的,身強力壯,之前又是幫王雄川做黑事的,下手自然狠辣,故而每一下都是既力大勢沉,又致命無比。
刀在空氣裡呼嘯著。
嘭!馬車木樑被砍斷。
樂權掃了眼斷裂的木樑,忽道:“大哥,不是搶錢的,他們要殺人。”
樂貴皺皺眉,一劍逼退兩名黑衣人,厲聲道:“哪條道上的,說清楚。”
鍛幫幾人對視一眼,前面兩個黑衣人擺出一副欲要說話的樣子,而後面則有兩人趁機悄悄衝了過去,在腰間一摸,分別摸出一把軟劍。
那軟劍如蛇,扭曲搖晃,飛速往樂貴掠去。
可下一剎,樂貴長劍一旋一揮,其上突然多了透明的氣。
軟劍只如撞上了鐵塊兒,那倆偷襲的虎口發麻,紛紛失神,再回過神來卻見一道人影如風撲來。
“呃”
兩人抱著脖子,倒下。
另一邊,樂權也不留手了,其神色裡露出怒意,劍鋒上邊陡然漲出一分劍芒。
刷!又一名鍛幫精英倒地。
剩下兩名鍛幫精英驚愕地看著這一幕,其中一人喃喃道:“氣不離體,這是人之氣,你們你們”
能采地之氣者,修士也。
能採人之氣的,則可擔任仙符衛,而在江湖上則是一等一的高手。
樂家兄弟劍上顯出劍芒,雖然很短,可卻也是氣的表現。
樂權使了個眼色,低聲道:“大哥,咱們留個活口,拷問一下。”
說罷,他踏步上前,忽然間,他看到一縷金光從空落下,那金光繞了彎,吹過他的手臂.那手臂整條掉了下來。
劇痛陡然襲來,血液噴薄,樂權痛地幾乎直接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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