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新問他怎麼了。
李孝文搖頭道:“不知道,段東強要走,或許要跑。”
沈新沒有再問,一個大活人,還能跑了不成。
關鍵還是這邊。
地方真的很大,隨手一扔,可能滾落,也可能掛在樹上。
前面天魁到處跑,努力的尋找氣味。
天上雷聲越來越大。
直到快五點,前面的天魁突然急促的叫喚了兩聲,快跑了幾步,然後停下,扭頭衝沈新不斷叫喚。
“找到了嗎?”旁邊李孝文急切的詢問。
沈新點頭,急忙快走幾步。
就見天魁圍著地上一個黑色塑膠袋打轉,他受過訓練,知道不靠近證物。
看見這塑膠袋,沈新真有一種長鬆一口氣的感覺。
終究推測是正確的,段東強選擇了用包,或者塑膠袋來裝兇器。
“老徐,趕緊過來,所有人,找到了!”李孝文激動的拿著對講機大喊。
老徐是技偵。
說完,李孝文激動的揮舞了兩下胳膊,突然轉身,一把緊緊的抱住了沈新。
“找到了!”
他激動的喊。
就如沈新所說,沒有因為太過困難就放棄,終究是有了結果。
很快,眾人匆匆圍了過來。
有些發胖的老徐匆匆擠過人群。
手電照著,在拍照之後,老徐戴上手套,小心翼翼的拿起這一包東西。
鼓鼓囊囊的,沈新感覺裡面應該有血衣。
老徐藉著燈光,仔細的打量塑膠袋,又讓同行的手下全方位拍照,然後給李孝文看。
“李隊,你看這個塑膠袋挺厚實的,所以拋棄的時候並沒有破損,而且系的很緊,這才四天時間,我感覺條件不錯的。”
李孝文點頭,問能不能現場開啟看看,至少要確認是磚頭和血衣。
老徐想了想,說可以。
然後當著眾人的面,小心翼翼的解開了塑膠袋。
裡面頓時傳出一股腐敗,混合著血腥氣的味道。
果然就是一件染血的灰色衣服。
“不用看了。”
李孝文伸手攔住,血衣,還沉甸甸的分量,肯定是衣服包著磚頭。
“老徐,抓緊時間。”
老徐點頭,立刻放進大塑膠袋,封死帶走。
到這一刻,周圍眾人才爆發出激動的歡呼。
這兩天鑽林子,每個人都吃盡了苦頭,總算是有了回報。
李孝文也激動,抱著天魁猛親,最後又讓眾人冷靜,道:“各位,都別高興的太早,還要看兇器和血衣上的證據,總之,案子還沒結束呢。”
一人道:“李隊,這麼難找的物證我們都找到了,您也不能太悲觀啊。”
李孝文樂了,笑著說是。
這麼難找的物證都找到了,是該對案子抱有一些希望。
就在這時,一道閃電劃破天際,照亮了整個山林,下一刻,就是滾滾的雷聲傳來。
李孝文臉色微變,急忙招呼眾人離開。
下暴雨的時候,在山裡太危險了。
結果還沒爬到坡上,雨點就開始落下。
等爬到坡上,這雨就跟瓢潑的一樣,嘩啦啦的下。
天空閃電轟鳴,那雨滴子連在一起,好像天幕一樣,悶頭往下澆。
只是瞬間,沈新就被澆了透心涼。
“快走。”
李孝文招呼眾人快走。
天上閃電不停,在山上太危險了。
沈新把天魁交給李孝文,又讓朱秋偉盯著李石,然後自己去牽一萬。
大暴雨,雷聲不停,一萬受到驚嚇,躁動不安的叫喚著。
沈新急忙安撫,解開韁繩拉著他往山下走。
這也就是有足夠的好感度,要不然沈新感覺根本拽不住受驚的一萬。
真的是傾盆大雨,只是頃刻間,山路就變得泥濘起來。
沈新牽著一萬,沿著蜿蜒的山路往下走。
前面李孝文不斷的大聲提醒所有人小心。
他把天魁交給別人,等著沈新,然後幫沈新一起牽一萬。
“媽的,這雨怎麼這麼大。”李孝文罵了一句。
沈新都顧不上罵。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那雨水就已經匯成小溪,順著山路往下淌,腳下滑的厲害。
正走著,沈新猛地覺得腳下一空。
卻是一片泥土在雨水的沖刷下,猛地傾塌。
沈新腳下一滑,直往地上倒去。
後面的一萬猛地一抬頭。
沈新拽著韁繩,完全靠一萬揚著頭,這才沒有摔倒在地。
李孝文連忙拽起沈新。
沈新站穩,一陣後怕。
上山的小路也跟盤山公路一樣,剛才自己這一滑,若是沒抓住東西,可能就直接從小路邊緣滑下去。
這落差,滑下去,非得受傷不可。
“好一萬。”
沈新顧不上多誇,現在先下山才是正經。
之後加了小心,總算是順利的下了山。
老徐他們已經提前回去了。
李孝文招呼沈新上車。
“一萬怎麼辦?”沈新猶豫一下,看著躁動不安的一萬。
他沒辦法上車啊。
李孝文指了指村裡,說要不先把一萬留在村裡,回頭雨停了再來牽。
沈新點頭,道:“我留下看著他。”
李孝文說留個人照應一下,被沈新拒絕。
就看頭驢,要什麼照應啊,正好自己也避避雨。
又指著車上的李石,讓李孝文看好這小子,別讓他亂跑。
李孝文猶豫一下,轉頭上車,車隊打著燈,快速離去。
沈新也連忙牽著一萬,在附近找了家有棚子的村民家避雨。
雨點打在棚子上,噼裡啪啦的響。
但終歸是不淋雨了。
這戶的大媽還拿來毛巾,讓沈新趕緊擦擦。
沈新擦乾身體,鬱悶的發現手機進水,竟然關機了。
而眼前的大雨,不僅沒見任何減緩的意思,反而呼呼的,越下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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