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很顯然,這是進入案發現場,踩到了血跡的情況。
但現在還不能排除她。
李孝文使個眼色,一個手下立馬把中年婦女請到旁邊,進行登記詢問。
然後天魁又立刻來到旁邊一個老人面前,直接抬爪子,指了指他的腳。
那不用看,肯定還是同樣的情況。
在一開始,大量村民圍在案發現場,張開勇還有逃跑的過程,血滴的到處都是,被人踩到的機率不小。
而且第一個人踩到,他到處走,腳上的血又會被帶到別的地方去,然後被第二個人踩到。
一滴血,稀釋幾十萬倍,警犬都能聞到。
那別說第二個人,就是第三,第四個,天魁依舊能聞到。
果然。
現場13個看熱鬧的,一個不落,全都有。
其中一箇中年人,不光腳上有,手上還有。
“這是啥意思?”看到天魁湊近自己,聞自己的右手,中年人緊張的後退躲避。
李孝文立刻問他有沒有動過屍體。
中年人緊張點頭,說在張開勇家抬屍體的時候,他幫了一把。
李孝文微微皺眉,示意先記錄下來。
天魁繼續追。
【這裡有】
【這邊】
沈新不斷聽見他的心聲。
他指的是水泥路面。
等於說人到處走,把血跡帶的到處都是。
李孝文預想到這種情況,但沒想到情況這麼嚴重。
沈新安慰道:“沒事兒李隊,先都找出來,回頭慢慢篩選,就這麼一百多號人,快的。”
李孝文一想也是,說十幾年前沒什麼監控的時候,他們破案更是要把腿都走斷。
他最高記錄,三天就睡了五個小時,到最後正吃飯呢,突然一腦袋栽在麵碗裡,把同桌的人嚇了一跳,以為他猝死了呢。
他說的興起,沈新感受身受,覺得心酸的同時,又突然道:“李隊,我發現你還是挺健談的。”
之前看著沉默寡言,情商不高的樣子,但真正接觸,熟悉了之後,發現人並不像表面那樣。
“有嗎?”
李孝文愣了下,苦笑道:“反正不少人說我不太會說話。”
他扯開話題,問沈新對案子還有沒有什麼想法。
就交流案情嘛。
沈新想了想,道:“還是物證,只有透過物證,才能確認現場有沒有第二個人。”
嘴裡說的都不可信,物證才是鐵的事實。
李孝文也是這麼想的。
他掏出手機,給隊裡打去電話,催他們加快進度,實在不行,就請求市裡支援。
這邊追蹤繼續。
情況並不樂觀,天魁帶著一行人,闖進一戶戶人家。
一問,都去現場看過熱鬧。
還有張開勇家。
在白家哨村,張家是最大的一個姓,全村差不多三分之二人都姓張。
張開勇又是村主任,他死了之後,一堆哭喪慰問的。
他老婆譚桂枝一開始抱著屍體嚎啕大哭,身上不知道沾了多少血。
屍體拉回家之後,人過來看,是不是得握手慰問一下。
就算譚桂枝洗過手了,沒用的,依舊傳的到處都是。
天魁的追蹤能力太強了,稍微一點兒氣味,他都能發現。
這就導致一番追蹤下來,發現村裡至少二分之一的人有氣味反應。
還有家裡。
看完熱鬧回了家,家裡就染上了氣味。
還有看完熱鬧出門的。
有的人要出去幹活,不能因為出了命案,就什麼都不幹了。
身上染了氣味,他離開村子,那這種情況怎麼確認是不是兇手趁機逃離,還是正常離開。
連這個都無法確定,那怎麼追。
真要全追蹤,非得把天魁累死不可。
弄到最後,李孝文都主動叫停,說這樣不行,情況太亂了。
沈新一開始還想著,能不能像範磊案那樣,透過現場出現過的人氣味來進行篩查,這一番追蹤下來,果斷放棄。
“還是物證。”
李孝文眉頭緊鎖,走到旁邊,繼續打電話,催物證。
天魁抬頭看沈新。
【不追了】
他目光疑惑,這追的正起勁呢。
沈新拍了拍他腦袋,突然接到了孫釗的電話。
問沈新有沒有到南江。
原計劃沈新是要坐飛機回南江的,這個時間點,應該已經到南江了。
“沒呢,出了個情況。”
沈新簡單說了一下案子的事情。
電話那頭孫釗一聲驚呼:“你小子,走到哪兒哪有案子啊。”
沈新道:“孫隊,您就別開我玩笑了。”
看了眼遠處正在打電話的李孝文,沈新道:“孫隊,我能不能晚回去幾天,他們這邊可能還要用警犬,我留在這兒,可能更好一些。”
這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遇到案子了,沒有等到破案就離開,那多難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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