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問村裡有多少戶養驢。
還真沒人注意到這個事情,但應該不止段東強。
馬場鎮有養驢的情況,而且身處山區,驢也是重要的家畜。
這時,侯亞鑫卻擺擺手,道:“我看並不簡單,關鍵是證據,尤其是兇器。”
見眾人望向自己,侯亞鑫繼續道:“那是一頭驢,走哪兒拉哪兒,你怎麼從物證上證明殺死張開勇的兇器就跟段東強有關?”
他這問題一出,李孝文一下子皺起了眉頭。
沈新也抱起胳膊,陷入沉思。
的確,段東強好像會帶著這頭驢出去幹活。
就如侯亞鑫所說,驢走到哪兒,拉到哪兒,完全隨機的,說不定就拉到路邊某塊磚頭上,被人撿起來當兇器使了。
亦或者他家門口有這麼一塊磚頭,驢進進出出,糞便沾在上面了,然後兇手左右一看,就看見這塊磚頭了,撿起來襲擊了張開勇,留下了驢糞痕跡。
這是完全有可能的。
所以就如侯亞鑫所說,必須要有充足的物證,把驢糞和段東強聯絡在一起。
這時,李孝文立刻道:“侯局,我申請對段東強家進行搜查,如果是他殺的,他家裡一定會留下血跡。”
但說完之後,李孝文又猛地搖頭,否定道:“不行,他第一個到現場,他動過屍體,好像還幫著張家一起抬屍體來著,那在他家裡發現血跡,他完全可以推的一乾二淨。”
旁邊朱秋偉點頭,附和道:“沒錯,下午咱們不是出動了警犬嘛,結果發現很多人都因為去過現場,家裡有血的氣味。”
說完,忍不住罵了一句。
現場被破壞,大量人進入,這反而成了兇手隱藏自己的機會。
這提起警犬了,李孝文連忙扭頭,問道:“沈新,我記得下午帶著天魁搜尋的時候,他家門是關著的,他是出去幹活了吧。”
沈新點頭。
警戒線前後一拉,把段東強家封在裡面。
但段東強今天要出去幹活。
他自己也說過,早上套好驢,準備出門的時候,才發現了張開勇。
所以一直是等到李孝文他們過來,做完筆錄,段東強才帶著驢離開。
當時他沒有任何嫌疑,你不能封著人家大門口,不讓人家出門幹自己的事情啊。
想到這兒,沈新心頭一跳,急忙道:“李隊,你是想說,段東強有可能趁著出門幹活的時候,伺機把相關證物,比如兇器,沾染了血的衣物,丟棄了。”
現場沒有找到第二塊磚頭,警察就在門口大範圍的搜,換成沈新是段東強,肯定也得想辦法,把兇器給處理掉。
甚至於,他半夜殺害張開勇之後,就有可能偷偷溜出去,把兇器扔掉。
村裡就一個攝像頭,四面八方有很多選擇躲避監控。
李孝文急忙點頭,暗道沈新腦子是反應快,道:“沒錯,就是你說的這個意思,我懷疑他可能會趁機處理兇器,那麼天魁是否可以追蹤兇器上的氣味,找到兇器。”
“當然。”
沈新毫不猶豫的點頭。
雖然距離案發已經過去了十幾個小時,但追蹤起來應該不成問題。
李孝文心裡有數了,立刻道:“侯局,我申請對段東強家進行搜查取證,然後老朱,你帶人,趕緊查段東強的殺人動機,我這邊和沈新一起去追蹤兇器。”
“老羅,我這就讓人給你取樣,然後你儘快對比dna,看看傷口中的驢糞是不是段東強家的那頭驢。”
做完佈置,他問侯亞鑫還有沒有要補充的。
侯亞鑫抱著胳膊思索一番,道:“孝文,我覺得可以先不急著搜查段東強家。”
“你們想啊,他去過現場,還幫著抬過屍體,那麼你在他家裡發現任何血跡,他都可以推的一乾二淨。”
“而你現在去搜查,只會驚動他,讓他明白我們已經盯上了他。”
“所以搜查肯定要搜,但不是現在,等小沈這邊追蹤完,看看追蹤的情況再決定怎麼辦。”
“還有動機的調查,驢糞的取樣,都要動動腦子,儘量不要讓對手有所警覺。”
“這個人你得給我好好查一查,假如人真是他殺的,那麼在看到機會,當機立斷決定殺人,並且在殺人之後,還能冷靜的選擇報警。”
“還滯留在現場,接受我們的訊問,做筆錄,他的心理素質很強,不是一般人。”
“所以我們得小心對待他,現場被破壞,我們已經慢兇手一步了,你不做好充足的準備,到時候可能會很被動。”
極有可能出現知道兇手是誰,但就沒有證據鎖死他的情況,把好好的案子,辦成一團漿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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