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這般,身有靈根,若是被強大武者囚禁,說不定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五個男人!一想到那樣的場景,蘇媚娘覺得現在這樣也挺好的。“秦哥,這麼晚了還來奴家這裡,可是想奴家了?”蘇媚娘掩嘴輕笑,聲音酥麻入骨。
“媚娘,你我相交多年,我的心思你還不懂嗎?”
秦安放下酒杯,乾枯的手掌覆上她柔若無骨的玉手,眼中閃過一絲貪婪,卻又很快被陰冷的算計所取代。“今日找你,是有一樁大富貴,想與你共取。”
“哦?”蘇媚娘抽出手,嬌嗔地白了他一眼,“秦哥的富貴,怕是不好拿吧?奴家修為淺薄,打打殺殺的事情可做不來。”
“無需你打殺。”秦安的嘴角咧開一抹森然的弧度,聲音壓得極低,“我要你幫我對付一個人。”
他將“縣尉佐武”之事一五一十地道出。
當聽到李平福年僅二十餘歲便已是後天高手時,蘇媚孃的眼中也閃過一絲訝異,但隨即又化作了然的輕笑。
“原來是那個李氏武館的霸虎,最近在縣裡風頭正盛,江家那個黃毛丫頭都被他迷得神魂顛倒。”
蘇媚娘把玩著一縷秀髮,不屑道,“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罷了,仗著幾分蠻力,哪裡懂得仙家手段的兇險。”
“正是如此!”
秦安眼中厲色一閃而過,顯得格外陰險,“他武功再高,終究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只要你肯出手,用你的‘千幻情絲繞’,只需讓他心神恍惚一瞬,一個呼吸的功夫就夠了!屆時我從後偷襲,他必死無疑!”
這便是他的計劃,簡單、直接、卻又無比歹毒。
他深知自己年事已高,氣血早已開始衰敗,與李平福這等如日中天的年輕高手正面對決,哪怕能勝,也必是慘勝。
他賭不起,也不想賭。用最穩妥、最卑劣的手段,一擊必殺,方是他的行事風格。
蘇媚娘聽罷,美眸微閃,沉吟道:“那小子畢竟是後天高手,氣血旺盛,我的媚術未必能輕易得手。況且他如今是江家快婿,二弟又是仙吏,背後牽扯不小,若是失手,你我可就麻煩了。”
“哈哈哈,媚娘你太過小心了!”
秦安志在必得地冷笑道,“他再意志堅定,如何抵擋你這煉氣三層的媚術?他背後勢力再大,人死了,便什麼都沒了!何況我也不是沒有靠山,難道誰還會為一個死人去得罪我背後的周家不成?”
他湊近蘇媚娘,在她耳邊低語,吐出的氣息帶著一股腐朽的腥味:
“事成之後,我那塊珍藏多年的‘凝香玉’,便歸你了。此物不僅能助你穩固修為,更能讓你容顏永駐,如何?”
“凝香玉?”蘇媚孃的呼吸猛地一促,眼中瞬間爆發出強烈的渴望。
對她這等專修媚術的女修而言,容顏與修為同等重要。凝香玉的誘惑,足以讓她冒任何風險!“好!”她不再猶豫,端起酒杯,紅唇輕啟,“那奴家,就預祝秦哥馬到成功,早日當上這雲水縣大人了!”
“哈哈哈!”
秦安發出一陣得意而嘶啞的笑聲,與蘇媚娘手中的酒杯輕輕一碰。
杯中酒液晃動,映出兩張各懷鬼胎的笑臉。
區區李平福,不過鄉野武夫,一塊通往權勢與富貴路上的墊腳石。
只需輕輕一踢,便會墜落深淵,粉身碎骨!…………
靜室內。
“服用了數日的溫養湯藥,終於可以服用固本丹了。”
李平福撥出一口熱氣。
他剛剛突破後天境,就要突破先天,晉級太過迅速,容易給身體帶來額外的負擔,所以需要提前“溫養”。
這溫養的方子,也是從二弟那裡得知,聽說是縣尉常用的藥方,價值百金。
也正因為成為“官方”人員有種種隱秘的好處,李平福才想爭取武職。
固本丹通體溫潤,丹藥之上,似乎有流光轉動,光是聞著那藥香,就讓他渾身的氣血不自覺地加速運轉。
綠色丹丸入口即化,沒有想象中的苦澀,反而化作一股溫潤而磅礴的暖流,順著喉嚨直入丹田。
剎那間,李平福只覺得自己的丹田彷彿被投入了一顆燒紅的烙鐵,一股精純到極致的藥力轟然炸開!
這股力量並非尋常寶藥那般狂暴,如同一位技藝高超的宗師,先是將他體內原本渾厚的後天內勁反覆淬鍊、提純,剔除其中最後一絲雜質,修復著他多年練武留下的暗傷,拓寬經脈。
李平福悶哼一聲,只覺得全身骨骼都在“噼啪”作響,面板之下,血肉彷彿在被重塑,一股難以言喻的舒泰與劇痛交織在一起。
他緊守心神,引導著這股力量,按照《五靈戲》的心法路線一遍遍運轉。虎之威猛,鶴之輕捷,熊之沉穩……五種神韻在他的體內交相輝映,與那股藥力完美地融合。
不知過了多久,當那股藥力被他徹底吸收,他的丹田之中,原本氣態的內勁已經徹底凝聚蛻變,化作了一縷生生不息、彷彿與天地元氣隱隱共鳴的先天內勁!先天之境,水到渠成!李平福緩緩睜開眼,一縷精光一閃而逝。
感受著體內那股圓融如意、生生不息的力量,心中豪情萬丈。
如今的他,與數個時辰前,已是天壤之別!
…………
傍晚,夕陽的餘暉將桃花村染上了一層溫暖的金輝。
李平福從雲水縣購置溫養藥的歸途,忽聞一陣若有若無的幽香。
他抬眼望去,只見一名陌生的女子正站在不遠處的桃樹下,神情似乎有些迷茫與無助。
那女子看起來像是過路的旅人,身段婀娜多姿,令人浮想聯翩。
李平福心中警鈴大作。
武者踏入先天,六識敏銳,早已寒暑不侵,可這股香風卻讓他感到一絲莫名的燥熱,心神也泛起一絲漣漪。這絕不正常!
“嘎!”
就在此時,樹上黑鴉忽然發出一聲尖銳急促的鳴叫。
李平福心中瞬間瞭然。
他不動聲色,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卻又很快被一抹恰到好處的“驚豔”與“遲疑”所取代。他故意做出一副被美色所惑的模樣,朝著那女子走近了幾步。
“姑娘,你可是迷路了?”
蘇媚娘見他神情變化,心中暗喜,看來這“霸虎”也不過如此,終究是難過美人關。
她更添三分媚態,聲音柔得能滴出水來:“是呀,這位大哥,天色已晚,小女子孤身一人,心中害怕得緊。不知……不知可否在此叨擾片刻?”
“這……”李平福故作猶豫,“我家中有女眷,多有不便。不若這樣,前面那片山林中有個亭子,我帶你去那裡歇歇腳,再幫你尋路下山。”
什麼“不便”?是色心大起,想野外“戰鬥”吧?
“那……那便有勞大哥了。”蘇媚娘眼波流轉,心中冷笑,這小子果然上鉤了。
李平福轉身帶路,將後背看似毫無防備地暴露給對方,實則全身肌肉早已緊繃,先天真氣蓄勢待發。
他領著蘇媚娘,一步步走進了那片幽深寂靜的山林。
夜色漸濃,林中光線昏暗。
當走到一處四下無人的空地時,李平福猛然停下腳步,轉身。
他臉上的最後一絲“痴迷”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森然的冰冷與凌厲的殺機,眼神銳利如刀!
“你,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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