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子做,彷彿狂躁期的疼痛都微微減少了一樣。江眠半夢半醒之間,恍然感覺手指傳來灼熱黏溼的觸感。
她微微動了動手指,卻發現動不了,扯了扯手上了還是扯不走。
江眠想要看清楚是什麼壓住了她的手,微微半睜開了睡得有些迷濛的眼睛,側頭看向了自己的右手邊,便看到了一個腦袋。
她恍恍惚惚的看著這個場景。
有一瞬間,她以為自己又回到了未來,回到了未來的某一天,凜鬱也總是這樣突然半夜出現在她的床邊,抓住了她的手壓在了臉下。
次數多了之後,江眠已經習慣了。
“凜大人……”江眠懵懵的開口。
她以為是未來,便叫了凜大人。
不過她環視房間一週之後,那不太清醒的腦子又變得清醒了起來,原來不是回到了未來。
現在仍是在過去。
現在趴在她床頭,抓著她手的依舊是蛇獸主,只不過是年輕的蛇獸主。
江眠不知道怎麼,淺淺勾了勾唇,眉眼也輕彎了下,無論是未來還是現在,他還是有這個習慣嗎?其實他並不知道,這個習慣只是因為她而有了而已。
江眠突然注意到抓著自己手分外的灼熱,又看到了那一條盤踞在地上的蛇尾,她趕忙伸手去碰了他的臉,一時間忘記自己左手的肩膀還受著傷,便牽扯出了一絲疼痛出來。
不過她的手掌也已經貼上了凜鬱的臉了,也感受到了一片灼熱的燙意。
這是狂躁期發作了。
江眠的手心還摸到了乾涸的血跡,她開啟光腦的照明,左手掀起他額頭微卷的髮絲,果然看到沒有處理的傷口,她禁不住微微蹙起了眉頭,她讓他處理傷口,他回去沒有處理嗎?
她微微嘆了一口氣,只好先幫他把狂躁期的灼熱給渡過去。
綠色柔和的治癒光芒緩慢的撫摸在了他蔓延上了細密蛇鱗的臉頰上。
江眠就這麼低眸看著年輕的蛇獸主,似乎沒什麼特別的不同,一樣的不愛說話。
凜鬱緩緩睜開了迷濛不太清楚的眸子,臉頰下意識的貼近了江眠輕輕撫摸他臉頰的手掌。
狹長紅色的眸子意識不清卻又紅得漂亮。
江眠看到這熟悉的樣子,也不自覺地輕笑了下。
意識不清的獸主大人,只要她輕輕貼手過去,他都會乖乖的追著她的手。
她微微揚眉,故意把手掌離開了些,果然凜鬱薄薄的唇瓣抿直,臉頰去追她的手掌,又貼上了她的掌心,輕緩的蹭了蹭。
江眠的右手依舊被他緊緊十指扣在了手下。
她淺淺勾了勾唇,溫和的輕輕撫摸他的臉。
狂躁期的灼痛在慢慢的消失。
因為狂躁期而不甚清晰的意識也在慢慢地回籠。
凜鬱意識清晰的時候,那些意識不清楚乾的事情也襲上了腦海。
薄薄的眼皮微掀,狹長紅色的眸子與江眠低眸看下來的目光,極近距離直直的對上了。
呼吸凌亂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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