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沈飛是被窗外的鳥鳴聲吵醒的。
他睜開眼睛，陽光已經灑滿了客廳，牆上的掛鐘指向八點半。
這是他這半個月來起得最晚的一次。
他伸了個懶腰，骨頭髮出一陣咔咔的輕響，卻覺得渾身舒暢。
洗漱完，沈飛換了身休閒裝。
一件淺灰色的衛衣，一條深藍色的牛仔褲，腳上是一雙舊運動鞋。
這一身打扮，跟平時在紀委穿的深色夾克截然不同，看起來年輕了好幾歲。
他對著鏡子照了照，滿意地點點頭，轉身出門去吃早飯。
樓下的早餐店是一對老夫妻開的，已經開了五年，沈飛自從到長林市工作之後，就經常來這裡吃早飯。
老闆看見他進來，笑著打招呼：“小沈，今天怎麼這麼晚？還是老樣子，一碗豆漿，兩個肉包子，一個茶葉蛋？”
“對，老樣子。”
沈飛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看著老闆熟練地盛豆漿、拿包子，心裡覺得格外親切。
他很少在外面暴露身份，但這家早餐店的老闆是個實在人，知道他是市紀委的幹部後，也從沒多問過什麼，只是每次都會給他多盛點豆漿。
“小沈，最近是不是很忙啊，好幾天沒見你來了。”
老闆把早餐放在他面前，笑著說到：“前幾天聽我兒子說，富華縣抓了個大貪官，還是縣委書記，是不是你們辦的案子？”
沈飛拿起包子咬了一口，點點頭：“嗯，剛忙完。”
他沒多說，畢竟案子還在審訊階段，不方便透露太多細節。
老闆也很識趣，沒再追問，只是說：“你們這些幹部辛苦啊，為老百姓辦事，可得注意身體。”
沈飛笑了笑，端起豆漿喝了一口。
溫熱的豆漿滑進喉嚨，帶著淡淡的豆香，讓他想起小時候媽媽做的豆漿。
他慢慢吃著早飯，看著窗外的行人來來往往，有上學的孩子，有上班的大人，還有晨練回來的老人，這平凡而熱鬧的場景，正是他努力辦案想要守護的東西。
………………
吃完早飯，沈飛想起自己的頭髮已經很長了，便打算去剪頭髮。
他常去的理髮店在小區對面，是個叫“小李理髮”的小店，老闆小李手藝好，價格也實惠。
走進理髮店，小李正忙著給一個老人剪頭髮，看見沈飛進來，笑著說：“沈哥，你可算來了，你這頭髮都能扎小辮子了。先坐會兒，我馬上就好。”
沈飛找了個椅子坐下，看著小李熟練地給老人剪頭髮，偶爾跟老人聊幾句家常。
等老人走了，小李拿起圍布給沈飛圍上，笑著說：“沈哥，最近是不是特別忙？我看你上次來還是一個月前呢。”
“嗯，忙了點案子。”
沈飛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隨便剪剪就行，不用太短。”
“好嘞。”
小李拿起剪刀，“咔嚓咔嚓”地剪了起來，“對了沈哥，前幾天我聽我表哥說，他在富華縣做工程，那邊的城建局副局長可黑了，要想拿到工程，就得給他送錢。後來聽說那個副局長被抓了，是不是真的？”
沈飛睜開眼睛，看了小李一眼，發現他只是隨口閒聊，並沒有別的意思，便點點頭：“是真的，已經被雙規了。”
“太好了！”
小李激動地說道：“我表哥說，那個副局長坑了不少做工程的老闆，還欺壓老百姓，早就該抓了，你們紀委真是為民除害！”
沈飛心裡暖暖的，笑著說：“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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