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一次來不是為了農家嗎?朱家就是田蜜最大的競爭對手,這一次夫君怎麼會幫朱家,而不是趁機除掉他,以為田蜜奪取俠魁之位掃平障礙呢?”今夜在宴會上發生的事情,雪女是從頭看到尾的,但也因此產生了疑惑。朱家應該是楊崇需要除去的障礙才是。
“你怎知我是在救朱家呢?”楊崇對雪女的疑惑回應道。
“難道不是?若不是夫君出手,那個殺手即使不能刺殺朱家,也應該能夠重創於他吧?”雪女因為楊崇的回憶而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些許的遲疑。
“我已經出手了,只不過我要的不是朱家的命,而是一個不能對田蜜的俠魁之位產生威脅,又能夠輔佐田蜜管理農家的朱家。”楊崇道。
楊崇的那一劍看似是在救朱家,但實際上是怎麼回事,那就只有楊崇自己知道了。
那一劍以周遊六虛功的催動,藉助水寒劍的劍意,看似與易水寒差不多,但實質卻完全不一樣,在那一劍下,已經有一道氣機滲入到了朱家的體內,那道氣機沒有任何的攻擊力,但卻可以引起朱家體內各種氣機之間相互失衡,自此之後,朱家將終日與疾病相伴,雖然死不了,但再提起武功上陣殺敵,恐怕是很難做到的。
以農家現在近乎江湖門派的屬性,一個半廢的人想要擔任俠魁之位,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偌大一個農家,又不是沒有別的人可以擔任俠魁。
楊崇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他需要田蜜為自己掌控農家,又需要朱家的管理才能,讓朱家半殘,進而使田蜜也以用其能,而不會受到來自朱家的威脅,這可謂是兩全其美的辦法。
當楊崇將其中的彎彎道道向雪女解釋清楚的時候,雪女卻是有些意外地看著楊崇道:“我沒想過夫君竟然會向我解釋這些事情。”
“我們是一家人。”面對雪女的疑惑,楊崇如此解釋道。
“一家人?”雪女聞言陷入了沉默之中,但此時她的心情卻不像她看上去那般平靜,家人這個概念對於雪女來說是陌生的,那是她從小就不敢奢望的東西,尤其是在邯鄲的事情發生之後,對家人這個概念更是不敢有什麼奢望了。
“自然是一家人,你先歇息,我稍後需要出去一趟。”楊崇在雪女的心底投下了一顆驚雷,但現在卻不負責,直接要外出當一個月下的賊了。
“嗯。”雪女想要與楊崇說些什麼,但楊崇的話已經說出來了,她也不能依著自己的性子就去阻攔楊崇,畢竟她也知道,楊崇此次不惜千金之軀,親自前來大澤山,是有著自己的目的的。
雪女也希望楊崇早日達成自己的目的,然後快速返回臨淄,畢竟以楊崇的身份,若是暴露在這大澤山,說不得會引起巨大的動盪,楊崇的臣子雖然多,但相應的,他的敵人也不少,在大澤山這個遠離齊國的地方,一切可沒有那麼安全。
因為發生在神農堂刺殺之事,整個大澤山都徹底戒嚴了,但農家這些弟子所謂的戒嚴與巡邏在楊崇這裡只是形同虛設罷了,他們想要發現楊崇,除非是楊崇自己想要暴露,要不然就是現在大澤山上最強大的人出手,也不可能發現楊崇的蹤跡。
整個大澤山,唯一能夠知曉楊崇行蹤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田蜜,當然,田蜜不是真的能夠發現楊崇的行蹤,她只是事先知道的。
在田蜜的閨房之中,剛剛包紮好肩膀上的田蜜正在調製著薰香,將屋內只有一點點的血腥氣慢驅散,對於這個夜晚,田蜜已經期待許久了。
這是一個從外到內都魅的女子,在大澤山上許多農家弟子在窺覷她的時候,她也在窺覷著一個男人。
田蜜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雖然因為受傷的緣故,臉色略顯蒼白,但眉眼之間的風情依舊足以吸引任何一個男人,至於肩膀上的不便,卻是不怎麼影響,她受傷的只是肩膀,又不是腰。
“還真是令人期待啊,女人沒有男人是不行的,你們說是不是?”田蜜壓抑著心中的躁動,對左右的轉魄、滅魂兩姐妹問道。
兩人在完成了自己的任務之後,就在第一時間逃回了田蜜的住處,整個大澤山上下,沒有比田蜜的閨房更加安全的地方了。
“這些話你應該與大王說。”面對田蜜發騷的言語,轉魄,滅魂兩姐妹卻是不買賬,她們只是殺手,才不理會除了任務之外的事情,殺手要有殺手的職業操守。
“冷漠的女人,不對,你們已經不算是女人了,只是兩柄冷冰冰的劍,實在是無趣極了。”田蜜無語道,當然,她更多的還是對自己的無語,她的確是有些激動了,以至於有些口不擇言,竟然問兩個女殺手這樣的問題。
可,誰讓她想男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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