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乾能和何簋他們打成一片,能讓羅酆忌憚,那莫乾,必然有著獨特的實力!
這番思緒間,羅彬已經在鎮路上走出好遠。
他並不知道莫乾住哪兒,他記得瞧見莫乾的第一個位置,只能先去碰碰運氣。
還有,他不能按照張白膠所說那樣,一直待在一個地方。羅彬的處事方法不是躲,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他得第一步就知道,這整個鎮的走向和佈局。
從岔路上了主路,還沒有到發現莫乾的位置呢,就瞧見一棟小樓外,圍著相當數量的鎮民,鬧哄哄的,不知道在看什麼。
更遠處,還有更多鎮民開始聚攏過去。
一陣風飄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格外濃稠的血腥味。
死人了?
李淵給出的資訊中,邪祟帶走人,大機率同化,小機率殺死,張白膠給出的資訊,更多是同化,代表著張白膠的資訊不完全,瞭解程度不夠深。
這個時間節點都接近半晌午了。
在櫃山村,幾乎都是早上發現屍體。
羅彬想著,更朝著前方走去。
遠看人圍著多,並且還在不斷聚攏,距離近了,才發現每個鎮民都和身旁人保持一定距離。
羅彬並沒有直接走到那棟小樓外,他停在馬路坎兒上,那棟小樓的一切,就一覽無餘。
這一剎,饒是羅彬這段時間見過不少血腥殘忍,那股濃烈的寒意還是從心頭直噴而起,冷汗涔涔。
牆上滿是噴濺狀的鮮血,更塗抹滿了黃色的脂肪粒,一樓的茶几上吊著一個人。
那人腹腔被開啟,裡邊兒空空如也,心肝脾肺腎,腸腸肚肚都被挖出來了。腸子將他的雙手雙腿綁在一起,掛在天花板的倒勾上。
這一幕何其血腥?
邪祟會殺人,邪祟卻沒有這種殘忍手段。
羅彬覺得,發瘋的於明信的殺人手段,和這有的一拼?
甚至,於明信還是要差了半截?
凌遲的手段是殘忍,可畢竟是家喻戶曉的,於明信恰好是木匠,恰好有鋒利的刀片。
殺人不過頭點地,這種把人殺了剖腹,用腸子將屍體掛著,血和脂肪胡亂塗抹的手段,過於變態了。
死者和殺人者之間,又有什麼深仇大恨?
就在這時,裡側樓梯上下來兩個人,他們臉色都不太好看,歘白歘白。
羅彬一眼就認出來,瘦高瘦高,山羊臉的李淵,五短身材,卻一副練家子模樣的俞浩。
張白膠先前還說過,李淵和俞浩要帶人去他那裡治傷,結果現在就出現在此地了。
顯而易見,這兩個地保和青壯隊的概念差不多,要處理這種突發狀況。
羅彬掃視左右兩側,是看還有沒有不一般的來人。
譬如,櫃山鎮的核心,鎮長。
只不過,路兩側依舊只有陸陸續續的鎮民趕來。
鎮長這種人物,一定和鍾志成一樣有著獨特氣場,羅彬不可能認錯。
這時一個人擠過人群,到了小樓門口,他推著工地上拉沙子用的那種手推車,裡邊還放著三個鏟子。
羅彬注意了那人的長相,倒沒有什麼特徵,和青壯隊相仿,三四十歲,正值壯年,此人應該也是地保之一。
李淵,俞浩去剷掉牆上的脂肪,地上堆積的鮮血。
推車那人,猛地揚起鏟子,一下子剷斷了掛著屍體的腸子。
哐噹一聲,屍身落地。
幾人合力,去將屍體鏟上車。
許久許久,當他們清理好這現場,人群才開始散去。
還是那人推車,李淵和俞浩跟著,要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羅彬有些發懵。
這就結束了?
殺人了啊。
鎮長擱哪兒去了?
從頭到尾沒有現過身,不說一句話,鎮民也不需要人說話?
腳步聲臨近,羅彬回過神來,才瞧見李淵正朝著他走來。
停在他面前,李淵用一條溼毛巾擦拭手上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