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急出口的位置比趙乾估算的更加偏僻。兩人在混凝土走廊中穿行，頭頂管道不時傳來爆炸的悶響聲，震落的塵土如雪花般飄散。
“老大，前面有動靜。”趙乾壓低聲音，手腕上的便攜終端顯示著前方的熱源分佈，“三個人，其中一個訊號很微弱。”
凌峰放慢腳步，貼著牆角小心觀察。走廊盡頭的緊急出口處，一個身著全黑的纖瘦身影正被兩名武裝人員堵在門口。
那人動作敏捷，手中握著一把特殊的手術刀，刀刃在昏暗光線下泛著冷光。
“就是她。”凌峰眯起眼睛，“影子。”
一個滿臉橫肉的光頭壯漢，正揮舞著一根電擊棍威脅：“小妞，識相點把揹包交出來！那些藥品你一個人用不完，不如便宜我們兄弟！”
另一個瘦子滿臉陰沉，手中的匕首在指間轉動：“老二，別跟她廢話。這娘們兒身手不錯，速戰速決。”
影子沒有說話，只是調整著攻擊姿態。她的揹包確實裝著藥品，幾個玻璃瓶的輪廓清晰可見。面罩遮住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冷靜得近乎冰冷的眼睛。
“媽的，給臉不要臉！”光頭壯漢失去耐心，電擊棍帶著藍色電弧向影子劈下。
影子如鬼魅般側身閃避，手術刀精準地切開對方的手腕。光頭壯漢慘叫一聲，電擊棍跌落在地，火花四濺。
瘦削男子趁機從背後偷襲，匕首直取影子的後心。她似乎早有預料，猛地轉身，手術刀與匕首碰撞，金屬摩擦聲刺耳尖銳。
“這身手，確實不一般。”趙乾低聲讚歎，“理論上，普通的醫生可沒這種格鬥能力。”
趙乾話音剛落，那女子竟然一個轉身踢腿，直接將瘦削男子踹飛兩米。
光頭壯漢見狀大驚，捂著血流如注的手腕驚呼：“這他媽哪來的母老虎！”
凌峰正要出手相助，眼前突然閃過一個畫面——影子身後的陰影中，一個身著迷彩服的狙擊手正舉起弩機，瞄準她的後背。弩箭的箭頭塗著暗綠色的毒液，在微光下散發著危險的光澤。
“有狙擊手！”凌峰來不及多想，猛地衝出掩體。
那一瞬間，時間彷彿被拉慢。弩箭無聲地切開空氣，直取影子的要害。她正專注於應付面前的兩個敵人，完全沒有察覺背後的致命威脅。
凌峰的身體在肌肉記憶的驅使下做出反應。他飛身撲向影子，左臂橫在身前，同時右手拔槍。
“轟！”
弩箭刺入凌峰的前臂，箭頭穿透“曙光一型”護甲的縫隙，扎進血肉。
劇烈的疼痛讓他倒吸一口冷氣，但手中的槍仍然穩穩瞄準隱蔽處的狙擊手。
扳機扣動，子彈精準命中目標。狙擊手應聲倒下，弩機跌落在積水中濺起水花。
影子愣住了。她眼中的冰冷瞬間被震驚取代，目光在凌峰受傷的手臂和倒下的狙擊手之間來回遊移。
“你瘋了嗎？”她的聲音有些顫抖，“為什麼要替陌生人擋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