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李世民,請陛下稱太子

第446章 讓子彈飛一會

這種居功自傲的性格,若放在軍隊中,極易滋生對上級的輕視與對權力的不滿。

更危險的是他的野心。

侯君集從不滿足於臣子的定位,他渴望的是透過軍事功績換取更高的權力,甚至試圖干預皇權繼承。

軍隊是等級森嚴卻也最看重威望的地方,以侯君集的資歷與能力,若進入軍隊,必然會快速積累個人威望,形成只知有侯將軍,不知有天子的潛在勢力。

屆時他若再因某件事心生不滿,振臂一呼,軍中響應者恐怕不在少數,這對李承乾而言,是絕對不能容忍的權力威脅。

侯君集的品性問題,早已被歷史反覆驗證,而軍隊恰恰是最需要紀律與公心的地方。

他的過往劣跡中,最致命的莫過於無視規則、以私廢公。

攻滅高昌時,他未經朝廷允許私佔戰利品,甚至縱容部下劫掠,完全將國家軍事行動異化為個人牟利的工具。

被彈劾後不僅不反思,反而抱怨朝廷卸磨殺驢,將個人利益置於國家法度之上。

這種品性若帶入軍隊,後果不堪設想。

軍隊的戰鬥力依賴於嚴格的紀律與統一的指揮,而侯君集的私德敗壞會直接衝擊軍紀。

他可能為了個人利益虛報戰功、剋扣軍餉,甚至在關鍵時刻因私怨違抗命令。

更重要的是,他的以私廢公會腐蝕軍隊風氣,當士兵看到將領可以靠權力謀私,軍紀的嚴肅性會蕩然無存,軍隊的凝聚力與戰鬥力也會隨之崩塌。

對李承乾而言,軍隊的穩定遠比侯君集的能力更重要,一個破壞規則的人,絕不能進入軍隊核心。

軍隊是皇權的暴力支柱,其控制權必須牢牢掌握在絕對忠誠或絕對可控的人手中。

侯君集既不忠誠,也不可控,讓他進入軍隊,等於給皇權埋下定時炸彈。

相比之下,哪怕用一個能力稍弱但絕對可靠的將領,也遠比用侯君集這種能臣加隱患更穩妥。

李承乾作為“過來人”,太清楚權力失控的代價。

與其用他的能力換一時便利,不如徹底切斷他染指軍權的可能,保住政權的根基。

對他而言,侯君集的能力從來不是核心價值,風險可控才是維護皇權的底線。

次日一早。

東宮還浸在薄霧中。

內侍文忠便腳步匆匆地進來:“殿下,賀蘭楚石求見,說有絕密要事稟報。”

李承乾聞言,不由訝然一笑:“有些意思,讓他去偏殿等候。”

偏殿的晨光透過窗欞,在青磚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賀蘭楚石穿著朝服,神色慌張中帶著一絲刻意壓制的緊繃,見李承乾進來,竟忘了行禮,直到內侍輕咳提醒,才慌忙跪倒:“臣……臣參見太子殿下!”

李承乾看了他一眼,倒是有幾分老戲骨的風采。

“起身說話,何事如此急迫?”

賀蘭楚石起身時,手還在微微發顫,他從袖中掏出一卷紙,雙手捧過頭頂,聲音帶著壓抑的顫抖:“殿下,臣要揭發!丈人侯君集昨夜竟拉攏臣參與謀逆,企圖請陛下復辟!這是他讓臣抄寫的聯絡名單,臣連夜抄錄備份,特來稟報!”

李承乾接過紙卷展開,上面的字跡歪歪扭扭,卻清晰記錄著侯君集計劃聯絡的軍中舊部姓名。

“細說經過。”

賀蘭楚石臉色慘白,額角滲出冷汗:“昨夜二更,丈人突然闖入臣的書房,屏退左右後說有大事相商。他說太子冷落功臣,新政紊亂朝綱,唯有請陛下復辟才能救大唐。還說臣是他的女婿,若能助他成事,將來必封高官。”

“他讓臣打探殿下的行蹤,還讓臣抄寫這份名單,說要聯絡那些對太子不滿的老將。”

賀蘭楚石撲通一聲再次跪倒,連連叩首,“臣當時假意應承,他才離去。可臣深知殿下推行新政是為大唐盛世,怎敢與逆賊同流合汙?連夜便抄下證據趕來稟報!”

李承乾深深的看了賀蘭楚石一眼,這讓賀蘭楚石渾身一顫,感覺自己的心思被完全看透。

賀蘭楚石雖娶了侯君集之女,卻因侯君集之女平日對他頤指氣使、屢屢打壓而心懷怨恨。

這次被拉攏,正好成了他脫離侯家的機會,更是他往上爬的階梯。

歷史上,賀蘭楚石也是靠揭發侯君集保全自身,還得了功勞。

現在如出一轍。

“你能明辨是非,孤心甚慰。”李承乾將密信放在案上,聲音溫和了些:“侯君集自恃定策之功,驕縱跋扈,孤早有察覺。只是沒想到他竟利令智昏至此,連自己的女婿都想拉下水。”

賀蘭楚石聞言,稍稍放下心來,道:“他還說,待事成之後,便奏請陛下廢黜實務科,恢復勳貴世襲。臣聽著心驚膽戰,這才趁他不備,抄下這份名單趕來。”

李承乾點點頭:“大唐的江山,不是靠陰謀詭計能動搖的。你放心,此事孤自有處置,不會牽連無辜。”

這句話像是定心丸,讓賀蘭楚石瞬間鬆了口氣,額頭的冷汗都少了幾分:“謝殿下明察!臣願效犬馬之勞,隨時聽候殿下差遣!若需臣假意應承穩住他,臣萬死不辭!”

李承乾道:“你先回去,如常行事即可。該你的功勞,孤不會忘了。”

“謹遵太子教令。”賀蘭楚石躬身退下,腳步輕快得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

偏殿內重歸寂靜,李承乾拿起這份名單。

侯君集大概到死都想不到,自己視為棋子的女婿,竟會轉身就把他賣得乾乾淨淨。

這便是人心,在私慾與大義面前,終究有人選擇站在盛世這邊。

李承乾對侍立的內侍文忠道:“傳稽查司校尉,按名單抓人,先控制王伏勝等核心黨羽,候君集那邊……暫且不動,等他自投羅網。”

“是,殿下。”

內侍文忠退下後,李承乾望著窗外的晨光,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這次的事情,也算是為大唐拔除不少隱患。

況且有充足的證據,算不得他容不下功臣。

侯君集事小,只是擋在大勢下的塵埃。

放下名冊,李承乾目光最終落在大唐輿圖上的吐蕃上。

跟後來不同,因為氣候的關係,現在的吐蕃還是有些價值的,這也是為什麼松贊干布能有歷史名氣,坐大吐蕃的緣故。

但這不符合大唐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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