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他,鐵木真和札木合連番征戰,札木合可能不認識鐵木真麾下的某些大將。但是,趙朔怎麼可能不認識敵軍的主帥,那個和鐵木真齊名的英雄札木合!“是,我走不了了。”札木合苦笑著搖了搖頭,直接翻身下馬,將環刀、長弓、箭筒都拋在地上。
他也是倒黴,剛才太陽汗問他那名猛將是何人的時候,直接逃跑,是完全可能逃出生天的。
但是趙朔麾下的鐵騎,表現太驚人了。札木合只是耽擱了這麼一會,趙朔就衝上來了。
再然後,他若是在如此危急的時刻逃走,真當太陽汗的侍衛親軍們不會行軍法嗎?
現在趙朔陣斬了太陽汗,又已經盯死了他。
札木合明白,自己再想跑,不過是毫無意義抵抗罷了,乾脆願賭服輸、束手就擒。
太陽汗一死,札木合投降,這場決定整個草原歸屬的大戰,直接進入了尾聲。
乃蠻太子屈出律,帶著數千殘兵敗將,迅速脫離戰場,向著西方逃命。
蔑兒乞人在首領脫黑脫阿,也迅速向西方逃亡——他和鐵木真有著奪妻之仇,萬萬不敢做鐵木真的俘虜。
其餘人等就沒那麼多顧慮了,剩下的大多數乃蠻人,以及鐵木真的親叔叔答裡臺,直接選擇了投降。
當然了,現在的鐵木真的心思,完全沒放在忽答臺的身上。
“札木合,我的安答!”
面對被五花大綁送進中軍帳的札木合,鐵木真絲毫沒有頤指氣使的模樣。
他先揮揮手,示意帳中的侍衛盡數退下。
然後,親手給札木合鬆綁,開口道:
“札木合安答,前些年,你雖離我而去,但終究還是我的有吉慶的安答。”
“每當生死存亡之際,你還是很關心我。當我與王罕交戰時,你曾經派人把你與王汗說的話告訴我,提醒我防備王罕。”
“在我與乃蠻人交戰時,你用譬喻方式對乃蠻人口誅舌伐,危言恫嚇,依舊是你的功勞。”
“來吧,讓咱們重新做安答吧,互相忘掉以前不愉快的一切。”
札木合卻搖頭道:“當年,我們在豁兒豁納黑草原上互相結為安答,一起牧馬,一起放羊,一起圍獵。白天都有說不完的話,晚上都蓋同一條被子。”
“但是後來,咱倆分離了。”
“現在,雖然你願意依舊與我作安答。但我以前與你作安答時,主動和你分離,做了敵人。”
“如今你已平定全整個草原,我與你再作安答,對你有什麼用呢?再者……”
“什麼?”鐵木真追問道。
札木合微微一笑,道:“我相信,你剛才所言都是發自肺腑。但是,你若果真放了我,日子久了,恐怕夜裡還是會睡不安穩。”
“哎!”
鐵木真發出了一聲長嘆,道:“看來,札木合安答,你還是不服我鐵木真啊!”
札木合脖子微微昂起,傲然道:“明白說了吧,我確實不服你。”
“單論才能,我札木合直到現在,都自認不在你鐵木真之下!”
“但是,我自幼就失去了父母,又沒有兄弟,妻子是個長舌婆,友伴沒有可依靠的。”
“而安答你呢?”
“有賢明的母親,生下你這位豪傑,有能幹的弟弟們,有可信賴的的友伴,有賢惠的妻子,甚至就連你的女婿都是當世的雄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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