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家裡的鞭炮都丟進了茅坑,又找出那兩張門神畫像,畫上的人既不是秦叔寶,也不是尉遲恭,也不像鍾馗。
他到底像誰呢?哈布林也沒認出來。
兒子死了,日子還得過,孫子還得生,哈布林覺得,多多誕生小旗丁才是對朝廷最大的忠。
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家人耕自家的田。
……
紫禁城周圍。
一輛馬車在黑衣人的注視下駛入了西華門,裡面坐著鄭親王濟爾哈朗的庶福晉。
登記之後,立即放行。
站崗的倆護軍繼續聊天。
“今兒慈寧宮的客人真多。”
“山雨欲來風滿樓,不妙啊。”
“啥?”
“宮裡怕是要出大事。”
“噓,你別亂說話。”
“我不是亂說話,你沒覺得如今的京城處處透著詭異嗎?一會是錦衣衛,一會是第九旗,人心惶惶。”
這名護軍說到激動處,拍了拍《出入登記簿》。
“知道這是什麼嗎?”
“什麼?”
“是乾清宮為了監視慈寧~”
“你可快閉嘴吧。”
倆人終於結束了危險的政治推演,各自手按刀柄站在宮門口。
半里之外,有兩名隸屬於步軍統領衙門偵緝處的黑衣人路過。
過了半刻鐘,禮親王府也來了一輛馬車。
……
慈寧宮。
孝莊屏退左右,她臉色嚴肅的望著屋內的眾人。
“今兒在座的都是博爾濟吉特氏的女人,都是自家人,哀家就明說了吧,現在,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罕見的沉默。
孝莊厲聲喝道:“說話!”
“太后,您到底想聽什麼?”禮親王滿達海的遺孀,一臉憤恨的站了起來。
“什麼叫我想聽什麼?我就在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嚇的你們一個個像霜打的茄子。”
“太后,您是皇上的親額娘,咱們大清朝身份最尊貴的女人。您母子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您這樣演戲有意思嗎?”
眾人連忙勸說。
“說,讓她說下去。”
滿達海的遺孀顯然也是個剛烈的性子,直接走到孝莊面前。
“殺人不過頭點地!怎麼著,還非得我們陪著你演戲啊?”
“演什麼戲?”
“九門提督帶兵闖入王府,當著我們母子的面殺了府裡的奴僕。你敢說他不是奉了你們母子的旨意嗎?你還假惺惺的問我外面發生了什麼?你裝什麼土撥鼠啊?啊?”
“放肆!你放肆!”
“我就放肆了,大家都姓博爾濟吉特氏,你憑什麼這樣折騰我們?憑什麼?”
孝莊暴怒,揪著她的頭髮,啪啪倆大耳光。
慈寧宮頓時亂成一團。
……
就在此時,殿外的太監高聲吆喝:
“皇上駕到~”
下一秒,順治大步流星的走進來了。
“皇額娘,兒子給您請安。”
他來的太突然,殿內眾貴婦趕緊起身,彎腰屈膝。
“給皇上請安。”
順治把目光落在了鼻血長流的滿達海遺孀的臉上。
“皇額娘,這是怎麼回事?”
滿達海的遺孀沒敢吭聲,她敢在孝莊面前撒潑,不代表她敢在皇帝面前撒潑,順治可不會慣著他。
“是哀家打的。”
孝莊接過了話茬,坐回椅子,迅速的恢復了往日的雍容冷靜。
“九門提督的兵搜查了禮親王府,她不樂意,哀家剛才訓斥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