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可稱萬歲。
副皇帝,可稱九千歲。
如此推理,想來是合理的。
歷朝歷代,爭奪九千歲寶座的賽道都是異常的激烈,能人輩出,花樣百出,眼花繚亂,目瞪口呆。
王振:皇帝信任我就行。
魚朝恩:王公公此言差矣,光有皇帝信任可不夠,我還染指了長安的御林軍。
魏忠賢:我是廠公,此外,我還染指了文官系統。
趙高:我沒你們複雜,我就四個字——指鹿為馬。
拋開道德不談,拋開論理不談,拋開是非不談,這四位公公的談話裡頭其實蘊藏了一個樸素的道理——若是想做副皇帝,需要達成三點成就。
第一,皇帝近臣,極度信任。
第二,讓大部分人不敢反對。
第三,獲得一小撮鐵桿心腹的無腦支援。
或許有人會問,做了副皇帝,皇帝就是一步之遙嗎?
答案是否定的。
從副皇帝到皇帝之間的跨度很大,稍不留意,身死族滅,其間緣由之複雜,暫不贅敘。
……
一名身穿灰色大衣的緹騎快步下樓,他腳下的軍靴踩得木質樓梯咚咚作響。
“新的名單出來了。”
另一名擔任值星官的緹騎接過名單,確認了印章和簽名之後,併攏腳跟,對同伴敬了一個與大清軍制不符的步軍統領衙門內部舉手禮,轉身離開。
為了更好更快的抓捕更多的異己分子,蔣青雲暫時修改了流程,每次抓捕,由一名緹騎擔任值星官,監督警備處左營抓人。
原則上,他們不可以干涉軍官的指揮。
警備處左營裝備精良,他們的戰馬盔甲弓箭刀槍都是最好的,他們擁有豐富的戰場經驗,他們是一支合格的野戰軍隊。
他們當中的多數人曾在蔣青雲擔任定遠大將軍時在南方征戰,受過提拔,拿過厚賞,雙方有互信基礎。
凡抓捕行動,左營先堵住衚衕兩頭,再堵住嫌疑犯家宅子的前後門,然後暴力破門,最後以盾牌掩護弓箭手進入。
能抓到活口更好,帶回屍體也行。
緹騎的狠辣,野戰軍的效率,兩者結合,使得抓捕工作異常高效。
……
正白旗,二條衚衕。
被右安門監獄矯正了一年的旗丁貴五突然一咕嚕從躺椅上爬了起來,耳朵豎起,眼睛瞪得溜圓。
剛端著藥碗進來的福晉哈思雅不滿的抱怨道:“你又咋的了?”
“他們又來了!”
“誰?”
“那幫巡城兵丁。”
哈思雅驚喜的放下藥碗。
“當家的,你的病好了?你現在不瘋了?”
“噓,福晉,拿上細軟準備逃命,快。”
“啥呀?大過年的盡說些瘋話,看來你還是沒好~”
貴五無暇鬥嘴,他從牆壁上摘下積了厚厚一層灰的祖傳佩刀。
鏗~
出鞘的刀鋒,微現鏽跡。
“哎呀,你快別搗鼓生鐵片子了。”
“噓,你別說話。”
貴五側耳傾聽了一會,突然臉色大變,手臂顫抖。
“走,走啊。”
“往哪兒走啊,這裡是我家。”
“福晉,我是裝瘋的,我知道,新任九門提督想滅絕我們滿洲人,皇上也被他矇蔽了,快走,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
啪,哈思雅捱了一耳光,她捂著臉,望著自家丈夫宛如受驚的兔子一般竄出屋子,輕盈的竄上了屋頂。
下一刻,咚。
一聲巨響,自家院門的兩扇木門轟然倒地。
三塊燕尾牌如牆推進,到了院子中間,盾牌後面呼啦啦閃出好幾名弓弩手。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