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沉,前半夜還門庭若市的紫蘭軒也漸漸恢復了寧靜。
二樓盡頭的一間廂房內,燭火早已熄滅,唯有月光透過窗欞灑落一地銀輝,一道黑影無聲推開窗戶,身形如鬼魅般滑入屋內。
來人腳步很輕,甚至沒有驚動任何人,他來到了少年身側,然後出劍。
鼾聲依舊,劍尖穩穩地停在了少年的脖頸前半寸,來人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隨後搖了搖頭。
窗外一陣風吹過,黑影消失在房間之中。
二十息後,少年嘴角一勾,帶起一絲莫名笑意,沒有殺意的劍,倒像是場別緻的問候。
四樓軒窗輕響,衛莊翻身而入,鯊齒劍“鏗”地一聲歸入劍架。
紫女正倚在案邊斟酒,琥珀色的液體在杯中漾開漣漪,覺察到動靜,她頭也不抬地問道:“如何?”
衛莊冷嗤一聲。
“沒有武功,方才我的劍再進半寸便能要了他的命,但他睡得依舊跟頭死豬一樣。”
紫女指尖一頓,眸中掠過一絲幾不可察的遺憾,說起來,她其實還挺希望這個叫修緣的小傢伙會武功。
至少在這個亂世之中能夠讓自己活下去,一個普通人,在這個亂世之中,活下去的希望太小了。
“你似乎對這個答案並不高興,難道你希望那個小子會武功??”
衛莊掃了一眼紫女,對於這個答案,她似乎並不高興。
“沒有,其實是會武功又能怎麼樣?就算是你我,在這天地間也不過是一枚棋子,微不足道的一枚棋子。”
紫女輕輕搖了搖頭。
在如今的天下,如今的韓國,身具武功的她和衛莊,說起來也是一枚棋子,甚至就算是那些一手遮天的大人物,就好比韓國的大將軍姬無夜,對某些人而言,也是一顆棋子。
在大局未定之前,每個人都是棋子,沒有棋手。
“棋子.”
衛莊冷冷一笑,卻沒有繼續說話,棋子也好,棋手也罷,他看中的只是結果。
次日,紅豆照例推開了陳修緣房間的大門,但這一次,她卻發現屋內空無一人。
“他出去了。”
紫女聽到紅豆的彙報,笑著擺了擺手。
紫蘭軒剛開門的時候,紫女便看到陳修緣走出去了。
“是嘛~~”
紅豆點了點頭,隨後又有些不滿地嘟囔道:“真是的,要出去也不提早跟我說一聲,害我白白跑了這一趟。”
紫女聽到這話,輕聲一笑。
“怎麼,收了他的金子,連行蹤都要管?”
紅豆臉蛋一紅,嗔道:“姐姐~~”
紫女看了看她,然後繼續說道:“他應該只是出去走走,還會回來的。”
街道上,一個少年在漫無目的地逛著,打量著新鄭的風土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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