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樓裡,已經準備了精緻的酒菜。
謝正陽淺酌一口美酒,問道:“念奴嬌姑娘,對於我的情況,你都瞭解嗎?事關你的終身,不可草草決定啊。”
念奴嬌一笑:“謝郎,我知道你已有妻室,也沒打算做平妻。在你身邊為妾,奴家已經心滿意足。”
“可是,你在抱月樓錦衣玉食,只怕去了桃源縣,我沒有這麼好的條件。”
“粗布衩裙,粗茶淡飯,奴家更喜歡。”
念奴嬌微笑道:“洗手做羹湯,紡織刺繡,操持家務,奴家也會的。”
謝正陽點點頭,笑道:“假如有一天,我才華耗盡,寫不出詩詞了,你會不會失望,而厭倦我?”
就自己這愛顯擺的德行,肚子裡的唐詩宋詞晉文章,很快就會耗盡。
只怕那時候,會露餡!
所以,提前說一聲。
念奴嬌笑道:“謝郎,尋常過日子,只需柴米油鹽,要那麼多詩詞歌賦幹嘛?而且,我知道謝郎不是俗人,一百歲,也不會厭倦你的。只要謝郎不厭倦我,便是我的福氣了。”
“好妹妹,你真是善解人意,玲瓏心竅。”
謝正陽將念奴嬌擁在懷裡:“此地名為抱月樓,今晚上,我便抱月而眠。來日返鄉,我抱月同歸。”
念奴嬌臉色羞紅:“奴家盼此良宵久矣。”
謝正陽給念奴嬌餵了一杯酒:“對了妹妹,你以前的閨名,叫什麼?”
念奴嬌這名字雖好,卻總帶著一絲風塵味。
謝正陽不喜歡。
念奴嬌一笑:“奴家是江東吳郡人,姓柯,小時候,父母叫我阿蠻。七八歲時,因為家道中落,被賣來了荊州。”
“阿蠻?這個可以做小名,做大名,卻又不佳。”
“那就麻煩謝郎,給我再取一個名字。”
“一自西施採蓮後,吳中生女盡如花。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
謝正陽想了想:“你來自江南,西施故里,以後就叫採蓮,好不好?”
身邊的小丫鬟,噗嗤一笑。
啪!
謝正陽給了小丫鬟輕輕一巴掌:“丫頭,你笑什麼?”
小丫鬟抿嘴:“我沒笑,不敢……”
念奴嬌笑道:“採蓮這名字,好倒是好,可惜,我身邊的這個丫鬟,就叫採蓮。我要是用了這個名字,她會說我欺負她,搶了她的名字。”
小丫鬟捂嘴笑道:“姑娘,採蓮的名字低賤,也配不上你。”
“原來這丫頭,名叫採蓮。”
謝正陽點點頭,吩咐採蓮:“筆墨伺候。”
採蓮點頭,奉上筆墨竹簡。
謝正陽提起毛筆,寫下一首長詩。
“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中有雙鯉魚,相戲碧波間。蓮葉深處誰家女,隔水笑拋一枝蓮……東家阿蠻女,其貌淑且妍。十四能誦書,十五能縫衫。十六採蓮去,菱歌意閒閒。日下戴蓮葉,笑倚南塘邊……”
這是後人寫的一首詩,謝正陽特別喜歡,當年背誦得很熟。
念奴嬌看謝正陽運筆如飛,一氣呵成,驚歎不已。
採蓮也頗有學問,低聲說道:“姑娘,這首詩詞,太適合排練歌舞了。我們排練出來,留給抱月樓吧。”
念奴嬌點頭:“我知道,等謝郎寫完了再說,別打擾他。”
不多久,謝正陽寫完了,放下毛筆,活動活動手腕。
念奴嬌讀了一遍詩詞,驚羨不已:“謝郎,這是寫給我的,還是寫給採蓮的?”
“寫給你們兩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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