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場。
很快,謝正陽寫到了最後一段:
“章臺作客,大半徵逐風塵;惜玉憐香,總之花叢稀見。嘆年華之逝水,付夙恨以何如?若蒙君子如司馬之多情,小妹具文君之慧眼!身價三百兩,不棄花叢賤質,請速惠臨。”
如花看完,淚流滿面,跪下來磕頭:
“謝公子文采斐然,筆花四照,光射鬥牛。如花得此佳作,便是香消玉殞,也死而無憾!”
香消玉殞,還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謝正陽丟下毛筆,又看了一眼文章,笑道:
“別哭瞭如花,先把這征夫文,掛出去試試看。三天之後,我再來抱月樓。”
如花歡天喜地,接過了竹簡。
可是另一邊,念奴嬌卻撲在床上,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謝正陽上前,問道:“念奴嬌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念奴嬌坐起身來,抽泣道:
“每念紅粉飄零之苦,同抱天涯落拓之悲……如花得到謝郎的關照,以後定有個好去處。可是,茫茫恨海,黯黯情天,誰是奴家的知音,誰是奴家的俠士?
奴家也有卓文君之慧眼,可是,誰有司馬相如之多情?這風塵苦海,我什麼時候才能跳出去?想到這裡,肝腸寸斷!”
這一哭,倒是真情。
別看念奴嬌在抱月樓是頭牌,是花魁。
穿金戴銀,吃香的喝辣的,身邊丫鬟都好幾個,堪比大戶人家的閨秀。
但是,她也是抱月樓包裝出來的賺錢機器。
她是奴籍,她沒有自由。
平日裡,很難走出抱月樓一步。
即便偶爾出去轉轉,也都是好幾個人陪著。
至於婚姻自主權,更是別想了。
如今看了謝正陽的文章,想到自己可憐的身世,自然泣不成聲。
“哎,念奴嬌你別哭了。”
軒轅子薇又來搗亂,笑道:“你的司馬相如,當然是謝郎了。謝郎憐香惜玉,自然會幫你跳出苦海!”
念奴嬌聞言,可憐巴巴地看著謝正陽:“謝郎,你……”
“念奴嬌姑娘,我拿你當成朋友的。”
謝正陽被軒轅子薇擠兌,只得說道:“我願意為姑娘贖身,只是不知道,姑娘身價多少?我就怕錢不夠。”
念奴嬌聞言大喜,低聲說道:“奴家身價,大約六千兩。”
謝正陽鬆了一口氣:“六千兩問題不大,我想辦法湊一湊。”
念奴嬌喜極而泣:“奴家得遇謝郎,真是三生有幸。六千兩黃金一到,奴家即可脫身……”
“啊,六千兩是……黃金?”
謝正陽大吃一驚!
六千兩黃金,合六萬兩白銀!
買不起,根本買不起!
就算買得起,回家也沒法交代啊。
雪兒得知自己花了六萬兩白銀,買個風塵女子回來,還不把自己罰跪在床頭,直接跪成化石?
呂正良等人要是知道了,還不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