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假皇帝開始納妃長生

第670章 這傢伙看著不像好人

每一個反問,都像重錘敲打在張雲帆動搖的心防上。

鄭毅的聲音陡然變得嚴肅而沉重,帶著一種歷經滄桑的告戒:“修行之路,逆天而行,何其不易!多少人耗費數百年,上千年的苦修,都未必能窺得大道門徑,寸步難進!”

“然而,在這條路上,有時候僅僅只是做錯了一個選擇比如,輕信了一個不該信的人,喝下了一碗不該喝的酒,就有可能讓你這苦苦掙扎求來的道行,瞬間化為烏有,墜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欣賞張雲帆內心的掙扎:“眼前這個壯漢,他也許真的心懷感激,毫無惡意……”

“但也可能……包藏禍心,暗藏殺機!”

他丟擲了最終的選擇:“是真是假,是好是壞,就看你敢不敢賭上自己的性命,去相信他那一碗酒的誠意了。”

僅僅是透過這些充滿玩味,又帶著冷酷審視的話語,張雲帆就能無比清晰地感受到,識海中這位天天把“朕”掛在嘴邊,神秘莫測的老怪物前輩,那毫不掩飾的,幾乎要滿溢位來的深深惡意。

這惡意並非針對那壯漢,更像是在享受將他張雲帆置於兩難境地,看他惶恐不安,備受煎熬的樂趣!

那碗近在咫尺的美酒,此刻在張雲帆眼中,彷彿變成了世間最可怕的毒藥。

喝還是不喝?

信,還是不信?

每一個念頭都重若千鈞,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豆大的汗珠,終於不受控制地從他額角滑落。

原本張雲帆是真的不怎麼在意,他看起來憨直,那張總是帶著點樸實笑容的臉上似乎藏不住事,但骨子裡卻是個心思極其敏銳,對周遭氣息變化洞若觀火的人。

這種敏銳近乎本能,是他天生的能力。

這件事張雲帆從來沒有告訴任何人,就連現在附身在意識之海中的鄭毅都不知道。

也正是因為這種能力,張雲帆才能一次次化險為夷。

分辨真假提前準備,在幫助別人的時候,不至於被人反過來坑一把。

但凡接近他的人,無論是刻意偽裝的熱絡,還是暗藏算計的試探,只要心中存了一絲一毫不該有的心思,那些細微的眼神閃爍,氣息波動,甚至是肌肉的微小緊繃,都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難以逃脫他那份深入骨髓的感知。

在眼前這個正拍開泥封,抱起酒罈的豪放漢子身上,他沒有感覺到任何針對他的,帶著惡意的敵意。

對方的氣息坦蕩如曠野,眼神明亮如炬火,一舉一動都透著股粗獷的真誠。

但是!

神識之海之中,那位前輩的提醒,冰冷殘酷,實在是太可怕了。

那話語如同淬了劇毒的冰針,深深扎進了他的神魂深處。

可怕到,他只要稍微在心底觸碰一下那個念頭,哪怕僅僅是回憶前輩話語的餘音,一股寒意就會瞬間從尾椎骨炸開,沿著脊柱瘋狂攀升,頭皮發麻,後頸的汗毛根根倒豎,彷彿有無數冰冷的蟲蟻在面板下游走,讓他產生一種墮入無底深淵,被無邊黑暗和徹骨寒冷吞噬的毛骨悚然之感。

在這弱肉強食,步步殺機的修真世界,哪一個修士不是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

哪一個不是拼盡了性命,經歷了無數次在鬼門關前徘徊的生死考驗,付出了常人難以想象的慘痛代價,忍受漫長歲月的孤寂煎熬,才能掙扎著爬到今天這個位置?

可也正如那位前輩所言,冰冷而殘酷,不管你之前付出了多少血淚,承受了多少難以想象的苦楚,闖過了多少刀山火海般的兇險。

只要聽錯一句話,僅僅是一句話!一個微小的,甚至可能是無心的失誤。

輕信了一個不該信的人。

之前所有用生命和血淚鑄就的一切,所有的修為,地位,夢想,甚至是存在的痕跡,頃刻間就會如同被狂風席捲的沙堡,轟然崩塌,化作虛無,最終只留下破碎的泡影,成了那遙不可及,一觸即碎的鏡花水月。

這種毫無預兆,毫無反抗餘地,瞬間就會失去一切根基,被打落塵埃,萬劫不復的極致恐怖,讓張雲帆只覺得腳下堅實的地面驟然消失,整個人正以無可挽回之勢墜向冰冷黑暗的深淵,徹骨的寒意凍結了四肢百骸,連心跳都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冰手狠狠攥住。

壯漢卓立群見張雲帆臉色變幻不定,眼神時而銳利時而渙散,身體緊繃如拉滿的弓弦,愣在那裡半天沒有動靜。

那副心神劇震的模樣,他自然也能推測張雲帆此刻在想什麼。

畢竟,類似的情況,他也見過許多了。

誰讓自己有那麼一個行事卑劣,總不幹人事的弟弟呢?

卓立群眼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與瞭然。

“呵呵,看來道友不善飲酒,那也沒有關係,”卓立群的聲音依舊洪亮,但那份爽朗之下,似乎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疏離感。

“我就自己喝了。”說著,動作沒有絲毫停頓,彷彿剛才的邀請從未發生,他再次仰起那覆蓋著短硬胡茬的下巴,喉結有力地滾動著,將手中那散發著濃烈酒氣的粗陶酒罐高高舉起,琥珀色的酒液如同小型瀑布般傾瀉而下,不少酒水甚至順著他的嘴角,鬍鬚肆意流淌,浸溼了胸前的粗布衣襟。

他行事作風跟剛才一般無二,那股子睥睨豪情,不拘小節的勁兒,豪爽得簡直讓人覺得,若再對他抱有任何陰暗的揣測,反倒是自己心胸太過狹隘,心思太過陰暗了。

而且,張雲帆能明顯地感覺到,就在卓立群收回酒碗,自顧痛飲的瞬間,對方那濃眉之下,明亮如星的眼眸中,飛快地掠過一絲極淡,卻又無比清晰的失望。那並非刻意的輕視,更像是一種原來不過如此的瞭然,一種對預期落空的輕微嘆息。

這絲失望,如同細小的芒刺,不輕不重地紮在了張雲帆那因恐懼而異常敏感的自尊心上。

莫名的,一股強烈的,混合著不甘與被輕視的羞惱感衝上心頭。

他張雲帆,何時變得如此畏首畏尾了?

不過就是一杯酒而已!如果自己連眼前這碗不知深淺的酒都不敢喝,連這點未知的風險都不敢面對,那還談什麼逆天改命?

修個什麼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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