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不過是一些小道罷了,不值一曬,不值一曬。”嘴上謙虛著,但臉上高興的摸樣卻怎麼也壓不住。
兩人點上香菸,曹魏達吞雲吐霧道:
“不瞞您說,我呀,以前就是個農民,祖上八代都是,也沒讀過什麼書,跟您這樣的高門子弟比不了,但還就喜歡附庸雅會,喜歡收藏一些字帖啊、字畫之類的。”
“我剛剛看您夾著一個長條,像是字畫之類的,見獵心喜,想要鑑賞一下,也好長長見識。”
白連旗被誇的眉開眼笑,心裡暗忖,這曹爺看著就氣度不凡,還是個巡長,手裡應該有點錢。
這黑布裡確實是一幅畫,是自己前幾日打掃房屋的時候,在房樑上發現的,正想著拿出去賣了呢。
他的祖上是高門子弟,祖上確實闊過,雖然此時落拓了,但卻是個好面兒的,最喜歡聽別人的恭維。
曹魏達說話好聽,連拉帶捧的,可是將他的心給勾的癢癢。
“好說好說,說來慚愧,家道中落,多數名玩字畫都已經被變賣了,又趕上這年景,世道太亂了,家裡也沒剩下什麼了。”
“您說的不錯,這裡確實是一副畫,是祖上藏起來的,您瞧瞧。”
說著,將字畫推到曹魏達面前。
“那我就多謝白爺您了!”曹魏達笑呵呵的接過,沒開盒子前將煙給仍在地上踩滅。
白連旗看的一陣心疼,卻也對曹魏達的做法感到非常滿意。
銘文字畫之類的紙張,最忌諱明火,一個不小心一點火星子掉上去,就可能讓字畫的價值大打折扣。
小心的將字畫一點點展開,這是一卷33*100的畫作,圖中線條婀娜,用筆飄逸清秀,山腳下,一簇蘭花與數株翠竹相依,下方雜草叢生,將竹的俊美、蘭的高潔襯托的異常唯美。
尤其是充滿古色古香的古畫,透著一股靈氣、端莊和樸實。
曹魏達還是忍不住讚歎出聲,實在是這畫太好看了。
他沒什麼藝術細胞,但這並不妨礙他發現美。
相較於東方的畫作,西方的那些所謂的油畫之類的,恕曹魏達直言,他真欣賞不來,只舉得跟小孩兒的塗鴉沒什麼兩樣。
“白爺,我想請教您一下。”
“曹爺客氣,您說。”
曹魏達指了指印章落款處是兩個名字,“這馬香蘭和王稚登是誰?”
“這”白連旗語塞,他哪知道馬香蘭和王稚登是誰啊。
“白爺,您也不知道?”不等白連旗臉色尷尬,曹魏達就遺憾的說道:“您白爺是高門子弟,雖然如今落拓了,但以前也是闊過的,對這些肯定見多識廣。
您都沒聽說過,看來這幅畫並不是什麼名人留下來的,可惜了。”
“啊對,算不得什麼名人,我以前光顧著品閱吳道子、閻立本之流了,名氣稍微差一點的我是真沒怎麼記住。”白連旗心裡那叫一個尷尬,腳指頭都快摳出兩室一廳了,但還不得不順著曹魏達的話說下去。
不然怎麼辦?
難道承認他見識短?
我白連旗不要面子的啊?
不過他立馬又補充道:“雖然不是什麼太出名的人物,但肯定也還算有點小名氣,要不然也不會落入我家先祖的法眼了。”
“您瞅瞅這木盒,可是正宗的金絲楠木!”
曹魏達心裡暗笑,我當然知道這副畫的作者有名氣,馬香蘭啊,那可是明末清初秦淮八豔之一!
另一個署名王稚登,他並不是太瞭解,不過在看電視劇的時候,好奇之下專門查過度娘,依稀記得是有名的文學家、詩人、書法傢什麼的,他跟馬香蘭還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之類的。
馬香蘭的畫作本就很少流傳於世,也因此,畫作收藏價值非常高。
再加上一個王稚登,再配上一段悽美的愛情,收藏價值就更高了。
原劇中,這個敗家玩意兒不識貨,竟然只賣了五十大洋,而聚寶閣的掌櫃陳明澤拿下後,自己也不懂,就去請教了燕京大學的歷史系教授羅雲軒,這才得知這幅畫至少價值3000大洋。
這個陳明澤也是個利益燻心的,竟然將畫賣給了日本人佐藤英夫。
不過這個陳明澤最終也沒討的好,最終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屬實是.挺喜慶的!
遙想現代,那些國外的博物館或者私藏展覽的時候,一大堆一大堆的華國文物,曹魏達想想就心裡氣不順。
為了一己私慾出賣國家文物的,就應該是這樣的下場!
“有沒有名氣我不知道,但這畫確實挺漂亮的。”曹魏達摩挲著畫卷,難掩心頭喜好的直言道:
“白爺,實話實說,這有沒有收藏價值咱也不知道,但這幅畫我確實挺喜歡的,您這幅畫考慮割愛嗎?我出六十大洋!”
華國老祖宗的畫卷,怎麼能落到小鬼子的手裡,與其讓白連旗賤賣了之後落入小鬼子手裡,還不如便宜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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