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死的人還是個大官哩,沒想到天子都來了,還鬧邪祟。”
“死的官聽說是個好官,怪可惜的。”
“最近怎麼總是鬧邪祟?”
“聽說是皇陵的風水破了,這些邪祟都跑出來了,所以祖宗留下來的規矩咱們還是得守著,沒了規矩……”
鄉間田野,一些流言傳揚了開來。
佃農還知道忌憚不敢亂說,一些孩童說起來就肆無忌憚了,說不得過些時日還會編成童謠唱起來。
至於先帝陵寢的風水為什麼破了,所謂的祖宗的規矩和風水有什麼關係,這些人都沒有細說,不過懂的人都懂。
阮虎聽到了這些流言,發出了一聲冷哼。
“陛下,臣立刻遣人拿了這些胡言亂語的東西。”
周楷固跪在地上,眼神冷冽。
阮虎斜著眼睛看著他,然後說道。
“拿這些人幹什麼?”
“百姓和小兒的口,你堵得住麼?”
周楷固信誓旦旦:“任何敢汙衊陛下的人和事情,哪怕是拿臣這條命去堵,臣也一定去堵上。”
阮虎搖頭:“有些事情頭痛醫頭腳痛醫腳可不行,得抓住病根。”
阮虎朝著下面走去,被人前呼後擁著地離開了別院。
遠處天子的儀仗已經準備好了,護軍的陣列也列好了,文武百官則在前面等候。
出發前。
阮虎站在車架上,看著下面行禮的一眾大臣。
首先他說起了昨夜的事情,也算是做了一個總結。
“昨夜那出現的人並不是什麼邪祟,而是古時的方相氏,乃是名留史冊的忠貞正臣,死後被葬在了這裡。”
“因為有人驚擾了他,因此其才醒了過來。”
“朕昨夜看出了他的本相,喊出了他的背景來歷,這方相氏才終於記起了前塵往事,於是退去。”
眾人議論紛紛,有人恍然大悟,有的人似乎已經猜到了。
不比阮虎這種肚子空空之輩,在場的文武百官大多還是飽讀詩書的,對於方相氏是什麼還是知道的。
“竟然是方相氏。”
“方相氏乃古時的正官,先秦之時便已然有了,不知這裡的方相氏是哪朝哪代的。”
“怪不得……”
百官一轉風向,不再說那方相氏是個邪祟,紛紛誇讚起了對方。
而昨夜的事情,也成了天子留下的一樁美談和傳說,亦是天命所歸的見證。
阮虎見眾人接受了這個說法,紛紛歌功頌德起來。
然後,他接著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他讓周楷固上前開啟了一個盒子,盒子裡面裝著的正是那白麵圓胖男子的頭顱。
阮虎問:“昨夜方相氏託夢於朕,請朕寬恕其罪過,然後將這頭顱送了回來。”
“今早聽說,此人還是個忠臣,爾等說應該怎麼辦?”
這下,黃徽一派的人立刻群情激動,一個個上前。
有人哀嘆練練,有人熱淚盈眶。
有的人說其是為天子擋災而死,應當給美諡,同時加官。
有人說其忠心感動天地,有人說其清名流傳千古。
阮虎笑了起來,然後問了他們一個問題。
“既然是忠臣,為何會被能辯奸邪妖祟的方相氏所斬殺?”
一個個面面相覷,半晌之間竟然沒有人回答。
而在他們想出藉口之間,阮虎便將這件事情定了下來。
“昨日方相氏夜間託夢於朕,將這頭顱送回來的時候說。”
“他昨夜口出狂言有辱於朕,說了些狂悖不道的話,那方相氏身為忠貞之臣,義憤填膺之下才斬了他的頭顱。”
阮虎看著黃徽一派的官員,然後問道。
“不知道諸位愛卿可曾聽到這狂悖不道的話,朕倒是很想聽聽,是不是冤枉了他。”
這話一出,這些人紛紛低下了頭,不敢直視阮虎的眼睛,有的膽子小的雙肩都在微微晃盪。
分明是心虛了。
他們不僅僅聽到了,有些人甚至昨夜也同樣說過了。
阮虎也沒有深究,他看向了了黃徽。
黃徽感覺頭皮發麻,甚至也想要和其他人一樣躲到後面去。
這件事情若是牽扯起來,他便是首當其衝的存在。
不過他可是這一派的領袖,那裝在盒子裡的頭顱人盡皆知是他的人。
其他人能躲,他卻只能站在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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