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京郊官道上的銀杏葉嫩綠。
阮虎今日出京巡視,禁軍鐵騎擎黑色龍旗護衛在側,浩浩蕩蕩。
阮虎出京以後,直奔御馬監的養馬鎮。
養馬鎮到了。
監丞率百名牧官跪伏在朱漆銅釘的御馬監官署正門前,青磚地上鋪就的紅氈毯直通裡面。
“臣率御馬監上下,恭迎陛下!”
名為御馬監,原本也是養馬的,但是如今裡面豢養的卻全部是山中異種白首驢。
這裡原本也的確養了不少馬,但是如今阮虎來看的時候,被告知那些馬匹都轉移到御馬監的另一處地方去了。
阮虎問:“為何?”
監丞說:“此前夜裡,有馬偷偷被驢吃了。”
阮虎驚愕:“這東西還吃馬?”
監丞說:“此物甚是兇惡,吾等若是單個的,都不敢靠近。”
“到了夜裡聽見外面異動,牧官也不敢出來,黑燈瞎火的,生怕這惡物不小心將人也給吃了。”
也難怪,連馬都吃了,將就著吞幾個人也不是什麼難事。
這東西雖然是驢子,血脈也比不上先祖。
但到底,還是個妖種。
那監丞小心翼翼的跟在阮虎後面,說起了最近御馬監的近況。
“後來聽那天女宮的宮司指點,供奉了神祇神位塑像在監內。”
“此後。”
“這些白首驢才終於安生,到了夜裡也不敢鬧騰了。”
阮虎一看那神像,便知道是白姑神。
阮虎檢視著這些白首驢的狀況,一個個膘肥體壯,很是安逸。
只是在這御馬監中,阮虎卻看到了一樣不屬於這裡的東西,那是一隻猴子。
監丞;“此乃避馬瘟。”
阮虎聽了心中一驚:“弼馬溫?”
監丞點頭:“正是。”
隨後阮虎才明白,原來歷朝歷代御馬監或者馬場就有在馬廄養猴子避免馬瘟的習俗,因此這猴子也被稱之為避馬瘟。
阮虎看了看那上竄下跳的猴子,覺得甚是有趣。
阮虎:“這白首驢沒把這猴子也吃了?”
監丞說:“未曾發現少了數目。”
阮虎走走看看,這白首驢遷徙到這裡也沒有幾日,如今也算是安定了下來。
按照白姑神教給他的法子,在練成神騶軍之前,還得先煉出驢首來。
之前的驢首被阮虎給殺了,而如今自然要孕育出新的驢首。
如同行軍打仗要先選將一般,這驢子也得選出一個頭領來,以其操控駕馭這神騶軍。
阮虎今日裡過來,便是看一看這白首驢之中有沒有合適的驢選。
阮虎走走看看,最後選了兩隻看上去最為神異的白首驢。
這兩隻白首驢不僅僅體型高大,而且和之前阮虎在封煌山古墓之中看到的那隻格外相似,後足壯碩無比,而且聰慧狡詐如同通了靈性。
哪怕是尋常人,也能夠看得出這兩隻驢子的妖異之處。
阮虎讓人將二者牽到了自己的面前,他打量著這兩隻驢子。
“不錯,看上去很有精神。”
阮虎知道這兩隻驢子有靈性,甚至能夠知道人說話的意思。
“你們兩個,誰願意聽朕的號令。”
其實,阮虎不必問的。
控制住了白姑神,也就控制了這些白首驢,這些白首驢中間隔著白姑神和阮虎這個更“高層”的皇帝夠不著。
但是,阮虎覺得自己往後或許會經常和這些白首驢打交道。
他和一般的天子不同。
午夜夢迴之時,阮虎經常會夢見自己率領千軍萬馬踏平山河,攻滅他國社稷宗廟,伐破天神地祇廟宇大殿。
攜騎軍殺伐天下,是何等的肆意暢快。
因此他對於這白首驢一直以來都很是關注,他願意花些時間來馴服它們。
然而這驢子,卻並不一定都買阮虎的帳。
其中。
右邊的一隻驢子傲慢無比,竟然朝著阮虎打了個響鼻。
其高高昂起頭顱,眼神輕蔑地看著阮虎。
妖的肆意、邪惡在其這一雙大驢眼之中,展現得淋漓盡致。
這就是沒見識的模樣。
自以為兇惡,不知道這世上還有更惡的。
阮虎頓時笑了,笑完之後對著身旁的侍衛說。
“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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