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子似乎聽懂了,耳朵都豎了起來,然後發出了怪叫聲來。卻已經遲了。
幾個士卒將其嘴巴一閉,雙足捆住拖下去便宰了。
想要殺你,就殺了。
上一代的驢首都做成了火燒,如今它也品嚐到了同等的驢首待遇。
監丞地位太低從頭到尾不敢說話,而上一個宦官便是因為問阮虎為什麼而落得個悽慘下場在場的宦官也更不敢發言。
一位跟在身後的年輕官員嘆息道:“這般異種,殺了真是有些可惜了。”
阮虎說:“這驢長得這般肥壯,那馬肯定就是它偷吃的。”
年輕官員抬手:“還是陛下慧眼如炬,一下子就抓住了這元兇。”
阮虎立刻看了他一眼,他好像還當真了。
就算沒這理由,阮虎也可以說,它剛剛出欄的時候邁的是右腿,然後將它殺了。
剩下的一頭白首驢,此時此刻瑟瑟發抖。
竟然直接跪在地上,那驢子叫了起來急的就差要說人話了。
似是在說:“願為陛下驅使。”
阮虎好像也真的聽懂了,點了點頭。
“既如此。”
“封你做個神騶將軍!”
這驢子對著阮虎拜了又拜,死裡逃生的喜悅掛在了臉上。
那面相,不像是驢,倒是活脫脫地像個朝堂之上的奸臣。
阮虎:“很好,孺子可教。”
隨後,便看見兩個天女宮的巫祝走了出來,將那驢子牽了出去。
那驢子還以為自己要被宰了,嚇得怪叫連連。
未曾想。
巫祝將其送到了一個車架上,然後將其綁住。
“額呵額呵……”
這驢子被強行按坐下來,就好像人一樣盤著。
“來人!”
“披甲!”
早已經定做好的甲冑套在了這驢將軍身上,然後巫祝拉著車,朝著封煌山而去。
那裡正是阮虎之前去過的古墓,此時此刻這些古墓已經全部都被清理了出來。
要煉製新的驢首,也得在那邊進行。
阮虎看著那強行披上甲冑,扮做人模樣的驢子,驟然想起了之前妙香天女和自己說過的神道之術的關鍵在於像。
此時此刻,這驢子不就是在模擬著人的樣子麼。
如今看來,這妖物的煉製之法,也和神道有著某種聯絡。——而將這驢子做出安排之後,也該辦正事了。
阮虎:“我記得,那石橋莊就在此處不遠吧?”
侍候在一側的中年宦官可知道,那石橋莊距離他們這地方可有三四十里地,不過天子都說不遠了,那肯定是不遠。
宦官:“正是,陛下可要去看看?”
阮虎:“去看看。”
離開了御馬監,阮虎一路行過京郊大道,又來到了閬風陳氏的石橋莊。
阮虎遠遠便看到石橋莊的石橋,石橋前陳氏一族上下率領著家眷、僕役畢恭畢敬的前來相迎。
陳侍郎便在前面迎駕,一看見阮虎立刻便拜倒在了馬前,也不怕馬把他踩著。
“陛下!”
“臣陳光攜闔府上下,恭迎聖駕。”
阮虎看到那石橋,在這裡他可謂是歷經了第一次危機,若不是那陰兵少了驢首沒有喚來白首驢,當時的境地還真是難以預料。
阮虎:“說起來,你這裡也算是朕的一處福地。”
陳光連忙說道:“是陛下洪福齊天,自有神佛護佑。”
阮虎進入莊內,映入眼簾第一個看到的便是一個抱著長琴的少女,阮虎立刻將目光看向了陳光。
阮虎是來找陳光談正事的,但是陳光卻妄自揣度天心。
其心可誅。
陳光:“陛下,近日臣聽聞聖駕雅好曲藝。”
“昔周公制禮作樂,以和天下;漢武設樂府之署,以採民風。”
“臣有一女不才,於斯道略有心得,頗通絲竹之妙、歌舞之藝。”
“今斗膽懇請陛下,賜以須臾之閒,容小女獻藝,以博陛下一哂,幸甚之至。”
面對如此獻媚逢迎君上的惡俗,阮虎冷著臉。
隨後,大袖一揮。
“下不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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