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環首蠻部的龔修已經答應為間,並且加入了我偵緝府,承諾會為我們傳遞訊息。”
阮虎:“他是怎麼答應的?”
周楷固:“微臣還未曾使什麼手段,只是稍微一嚇,這人便軟了,是個沒骨頭的。”
“微臣再許以重利,此人便見利忘義,為了自己的富貴什麼都肯賣了。”
“畢竟,環首蠻得了什麼,一切也都是蠻首龔天的,他龔修也得不到手。”
“其本身對於龔天就心懷怨恨,拿下他實在是沒有費什麼勁。”
任何勢力,最害怕的不是外部的問題,而是內部出現了問題。
阮虎拿到了打破對方內部的關鍵鑰匙,對於這件事情他底氣頓時充足了許多。
有這麼一個人在內部不斷往外傳遞訊息,關鍵時刻還能夠使袢子的存在。
阮虎驟然間覺得。
這環首蠻本身不再是問題,而是一個處理和解決其他問題的重要契機。
裴元驍、五溪諸蠻、西蠻義從府等等,一個個名詞不斷地從阮虎的腦海中滑過。
有些事情牽一髮而動全身,這世間萬事萬物本就是相連的。
然而,周楷固打斷了阮虎的思慮,又說起了一件事情。
“同時,那龔修還獻上了環首蠻上古之時一直代代相傳下來的獻祭之器。”
阮虎本來只是靜靜地聽著,聽到這裡終於問道。
“什麼上古之時的獻祭之器?”
周楷固:“此物甚是鬼祟邪異,微臣怕汙了陛下的眼。”
阮虎:“無妨,拿出來看看。”
隨後周楷固令外間的人出來,那人將一副金環捧在手中,看上去沒有什麼出奇的。
而對面也同樣出來一人,這人牽著一隻羊。
周楷固說:“這是環首蠻的奪首飛環,是環首蠻歷代大巫所持的祭器中的一種。”
環首蠻戴在脖子上的金環,大多數只是裝飾。
但是其中有一些,卻並不是。
阮虎:“作何用的?”
周楷固眼神示意,那人立刻將金環扔了出去。
“嘩啦啦啦!”
伴隨著一陣轉動的響聲,那飛環套在了對面那羊的脖子上面。
周楷固:“此物專套人脖頸,角度刁鑽,驟然出手難以防範。”
阮虎:“然後呢?”
那人抬起了手,手腕上竟然也有著一個金環,其將其轉動,便看見套在羊脖頸上的金環也轉動了。
瞬間,羊頭落地,那羊都來不及叫喚一聲。
血漬呼啦的流了一地,滴滴答答的流血聲伴隨著濃郁的血腥味。
周楷固說:“據其所說,這奪首飛環是由常羊山磁銅打造,有一大一小成環配套,大的套人脖頸,小的由歷代大巫戴在手上。”
“大環小環互相之間以磁力牽引,轉動磁環便可取人性命,奪人項上人頭。”
“可惜是煉製之法只有環首蠻的歷代大巫才能知曉,若是能夠多多打造一些,此物用來控制一些人辦事,定然是無往而不利。”
周楷固是個陰暗鬼祟的人,似乎很是喜歡這東西,這是一件奇兵,戰場上用不著,但是關鍵時候用來控制旁人卻有著奇用。
阮虎:“你倒很喜歡此物。”
周楷固:“臣只是認為此物很適合我偵緝府,就是這名字有些太過於直白,沒有什麼意境,也不夠有威懾力。”
阮虎看著他:“你準備叫它什麼?”
周楷固聽到了那滴血的聲音:“臣想稱之為血滴子!”
阮虎看著氣質有些陰鬱的周楷固,院子裡跪了一地的,手中拿著“血滴子”的鷹犬。
再回過頭,身後的大堂之中供奉的是隻有一個頭顱的所謂“飛頭神”。
這偵緝府的邪異感,往後若是傳聞出去,怕是能止小兒夜啼了。
而身為駕馭這鷹犬的天子阮虎,也算是朝著昏君的形象一路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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