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醫

第74章 行禮

“我不知道。”朱淋清搖頭,她的眼神很空洞,“我的血流到石碑上之後,腦子裡就多了一些東西。一些聲音,一些畫面,還有……這首歌。”

她的話音未落,異變再生。

橋身兩側的蛇群,突然有了動作。

它們不再是那種充滿攻擊性的姿態,而是緩緩的、整齊劃一的,將前半段身體伏低,蛇頭緊緊貼在了腐朽的橋面上。

成百上千條通體赤紅的怪蛇,就這樣對著張帆,做出了一個類似叩拜的動作。

整個場面,詭異到了極點。

張帆的肌肉再次繃緊。

“別怕。”朱淋清的聲音傳來,“它們……在行禮。”

行禮?對誰?對我?

就在張帆的驚疑達到頂點時,蛇群緩緩向兩側分開,讓出了一條通道。

一條比其他所有赤練蛇都要粗壯兩倍不止的巨蟒,從橋底的瘴氣中緩緩遊弋而出。它的體型已經不能稱之為蛇,更像是一條紅色的蛟。它的鱗片更大,反射出的金屬光澤也更冷。

它沒有看張帆,而是徑直遊向那把懸浮的蠶絲傘。

巨蟒在傘下停住,仰起頭,對著那個即將消散的白霧骷髏,發出一聲悠長的嘶鳴。

那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古老的、悲涼的韻味。

然後,它張開了嘴。

沒有獠牙,沒有信子。

它吐出的,不是毒液,而是一件東西。

叮的一聲脆響,那東西掉落在橋面上,滾了幾圈,停在了張帆的腳邊。

那是一枚玉墜。

一枚用上好的和田白玉雕琢而成的太極八卦佩。玉質溫潤,包漿厚重,顯然是常年佩戴之物。只是此刻,它被一種滑膩的粘液包裹著,顯得有些汙濁。

可張帆在看到這枚玉墜的瞬間,整個人如遭雷擊。

他甚至忘記了周圍的危險,忘記了身上的傷痛,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

他緩緩蹲下身,顫抖著伸出手,將那枚玉墜撿了起來。

他用衣袖擦去上面的粘液,露出了玉佩的全貌。在八卦圖的背面,用陽刻的刀法,清晰地刻著兩個字。

張洵。

那是他爺爺的名字。

這枚太極佩,是爺爺從不離身的物件。二十年前,爺爺進山採藥,一去不返,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和他一起消失的,就只有這枚太極佩。

它怎麼會在這裡?

從一條活了不知多少年的怪蛇嘴裡,吐了出來?

張帆的大腦一片空白。他所認知的一切,在這一刻被徹底顛覆。父親的追尋,蘇家的委託,朱淋清的出現,以及這片該死的沼澤……所有線索,都被這枚小小的玉佩串聯了起來。

這不是什麼遺蹟探險。

這是一場跨越了二十年的追尋。而他,只是一個被矇在鼓裡,替所有人探路的棋子。

“張帆?”朱淋清看他狀態不對,試探著喊了一聲。

張帆沒有回應。他只是死死地攥著那枚冰冷的太極佩,那上面,似乎還殘留著一絲屬於爺爺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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