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不死,從藏書樓開始橫推天下

第58章 這一劍開江

“我是小忠子,於忠啊!”

蘇辰沒反應。

“蘇爺,二月初一,許公領我去藏書樓,然後,就是剛入宮的我在藏書樓給您送飯了……”

這下,蘇辰想起來了。

的確有這個小玄色。

笨手笨腳的。

“這天下都在傳,您死在了天變之夜,那一場滅梁之戰,倒在了龍軒君的劍下……”

“沒想到您還活著……”

於忠反應過來,涕淚橫流,激動不已,竟是一甩衣袍,想當眾給蘇辰跪下,像當年在藏書樓時那般的行禮。

蘇辰將他按住了。

“原來是你。”

“你老了不少。”

蘇辰認出了他,原來是他,難怪眼熟,叫於忠嗎?他還是第一次知道。

十六年了。

他都著藍袍,入三品凝罡了,世事滄桑啊。

“您坐!”

於忠惶恐起身,蘇辰當仁不讓,坐在了這大廳最中央,話說這裡視野真的好。

大廳裡,一尊尊貴客,面面相窺。

不是要打起來嗎?不打了?還有。

這人是誰。

看樣子是這畫舫樓船上的一個小廝?可小廝,怎麼可能讓於公公如此恭敬的對待?換做宮裡的貴人還差不多。

“長得這麼俊,我對他沒印象。好像真不是樓船上的小廝!”

“等等。”

“這不是小廝黑衣,是皇宮裡的制式太監袍?宮裡來的公公?”

“嘶!”

“我好想還踢了他一腳?”

管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雙.腿顫抖,正當他尋思著是否要磕頭賠罪的時候。

樓上包廂,著錦貴華服的少年,江陵侯,憤怒的望著管事,怒喝道。

“拍賣該結束了吧!”

“兩千朵金花明日自會奉上!”

“現在。”

“把青雀給本侯帶上來,本侯今日一身邪火,就是要洩一洩,讓某些大梁餘孽的狗太監,好好聽一聽滋味!”

“哈哈哈!”

江陵侯在大笑,話是對管事說的,其中譏諷意味,卻是對於忠,還有蘇辰來的。

在場寂靜,無人敢附和大笑,只恨生了個鳥,今天閒著沒事來這樓船賞什麼花月。

“找死!”

於忠怒不可遏,罡氣鼓動,又要出手。

辱他罷了。

敢辱蘇爺,找死。

“靜靜心。”

“對了。”

“我要讓這個女人給我再跳一曲,唱一曲,她的舞的確不錯。”

蘇辰拉住了於忠,指著高臺上,名為青雀的少女,道。

方才沒過癮。

他還想在這位置上,再聽一曲,再看一舞,連同友人的那一份一起。

此時。

青雀,滿臉屈辱,眼眶有淚水在打轉,指甲刺入掌心,依稀可見鮮紅血色。

修行!

無論如何,她都要修行!

如果。

她,還有明天的話……

“愣著幹什麼?”

“我家蘇爺要聽曲,要看舞!”

“咱家倒是要看看,在這錦江,在這一舞前,誰敢動臺上這丫頭半片衣角?”

“多想想,你們的九族,夠不夠咱家,還有咱家背後的武監局殺得……”

於忠在蘇辰面前恭順,一轉眼,藍袍鼓動,雙目怒瞪,又變成了殺人不眨眼的錦江監事。

嘩啦!

樓船裡,於忠帶來的衛士們,全都拔刀出鞘。

“呵。”

“就動怎麼著?”

“錦江是我的封地,我義父可是大周龍軒君,伱這大梁餘孽,敢動我半根汗毛?”

江陵侯冷笑。

他帶來的衛士,同樣不甘示弱,拔劍出鞘,眼神兇戾,隨時準備動手。

氣氛劍拔弩張起來。

“這……”

管事左右為難,這兩尊大神,他誰都招惹不起,也不敢得罪。

這時。

江陵侯身後,有一尊著黑甲,跨長刀的冷戾男子,走了出來。

“一舞罷了。”

“侯爺,不如給他一個面子。”

“此人能察覺我存在。”

“或許。”

“是尊二品。”

江陵侯,瞳孔猥瑣,他雖桀驁,但並非蠢材,二品,已為高手,錦江城屈指可數。

最重要的是,已能威脅到他性命了。

“當然。”

“在二品中,我為最強,真動起手來,殺他,不過三刀。”

黑甲男子,凝視蘇辰,神色狂傲,亦或說是自信。

“哈哈哈!”

“好!”

“許你一舞,大梁餘孽。”

江陵侯,恢復輕狂,揹負雙手,仍在冷笑,只是不敢再大肆冷嘲了。

二品,就算是大梁餘孽,還是要禮讓一二的,無他,怕死。

但。

也只如此。

“跳吧!”

“能給蘇爺獻舞一曲,不知是你多少年修來的福氣。”

於忠望向高臺上的素衣少女。

隨後。

他一路小跑,重回蘇辰旁,將糕點取走了不少,只留下合乎蘇辰心意的,又準備了一瓶白儒酒。

十六年過去了,也難為他還牢記於心。

只是。

白儒酒太苦了。

蘇辰,早就不喝了。

“小忠子總是笨手笨腳,好在死記硬背,蘇爺的習慣還是記得下來的。”

於忠,憨厚的笑著。

“小寒子。”

蘇辰有些恍惚。

昔人仍在。

可惜。

故友已亡。

高臺上。

月光灑落而下。

照應在了青雀瘦弱的身上了。

這是一支劍舞,悠揚的琵琶聲,帶著些許的殺伐音,在這一刻響起,青雀曼妙的身姿翩翩起舞,宛若真成了殺伐戰場上搖擺的一隻青雀,手中之劍是她的羽翼,只是怎麼也斬不斷身上的枷鎖。

還有,這楚楚可憐的眼神。

端是惹人憐惜。

一舞盡了。

高臺上。

青雀朝蘇辰下跪。

“小郎君,可否收我為徒?帶我走!奴家日日夜夜願意為郎君獻舞一曲,可好?”

她眼中有淚,目中有光。

“大梁餘孽!”

“你,想清楚,再答!”

瞬間。

江陵侯的眼神危險了起來,他注視蘇辰,在他身旁,黑甲男子,握住腰間長刀,鎖定蘇辰,露出輕蔑的笑。

看來。

今夜。

他的長刀,又要飲下一尊二品的血了!“抱歉。”

“今夜,我的確是來收徒的。”

“可惜。”

“不是你。”

“他是一尊男兒身……”

蘇辰睜開眼眸,傾聽結束,歌是好歌,曲是好曲,舞也是妙,只可惜,他在兩位故友去後,就再也不願意沾染風波了。

舉手之勞,但他不幫。

這一曲,若是兩位故友在的話,該多好,一起勾欄聽曲,一假兩真,三個太監,或許很有趣。

蘇辰飲下杯中茶,思緒有些紛飛。

“哈哈哈!”

“大梁餘孽,算你識相。”

江陵侯大笑,迫不及待,躍下高樓,直奔高臺上的青雀而去。

在他旁。

黑甲男子,也在笑。

“可惜了。”

“不能再收割一尊二品了。”

“吾本還想拿你試一試刀!無膽太監!”

高臺上。

青雀的眼神,逐漸絕望,本就蒼白的臉上,再無一絲一毫的血色。

她,眼中的光,消失了。

毫不猶豫,她就要拔劍自刎。

砰!黑甲男子,屈指一彈,長劍就被打飛。

這赫然是一尊雙二品!

體氣兩路。

確有狂傲資本。

“無人幫我,那我就去死吧。”

青雀撞碎船樓窗戶,竟在跳江自殺。

錦江連綿萬里,怒江波濤,翻騰不休,哪怕是二品,一個浪濤下也必死。

一品,亦不敢怒江橫渡。

青雀一個普通人,投河必死。

這下,黑甲男子攔不住了。

太快了。

就像計劃好的自盡。

青雀跳江。

轉瞬被怒江吞噬,無盡波濤襲來,有鮮血在水裡湧現。

“沒救了。”

“這裡是怒江浪濤的衷心!”

哪怕雙二品,狂傲自負的黑甲男子,也是一陣搖頭,直言,無人能對抗自然偉力,將人救回來。

這女人死定了。

“混賬!”

江陵侯氣急敗壞,怒到極點。

這可是,兩千朵金花,二十萬兩銀子啊!絕不是小數目。哪怕是他,都不敢賴掉這樓船東家的賬!

問題是,青雀,他還一點沒嚐到呢。

他眸中怒火燃燒,胸膛滿是鬱結之氣,死死瞪著蘇辰,似要殺人。

如不是那一舞,他早得手了!“真是貞烈女子。”

蘇辰感慨。

而後。

他將懷中半塊殘玉高舉,眸子注視那些黑衣小廝,徐徐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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