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廠的廠長收到趙豔鳳派人送來的訊息後也趕過來湊熱鬧。
進門見到這一幕笑得合不攏嘴,笑聲大到震得所有人耳朵嗡嗡響。
“老馬,你這是知道我們食堂有新菜,特意過來跟著嚐嚐鮮的?”
只是輕飄飄的一句話,讓紡織廠來的兩個人都破防了。
這會兒紡織廠的廠長哪裡還有剛才那股拽勁兒,恨不得把送豆角來的農村老頭兒給供起來!
偏偏與自己較勁一輩子的死對頭也來湊熱鬧了,搞得他根本下不來臺。
要說這紡織廠的廠長也挺慘。
學生時代讀書就是個萬年老二,常年被鋼鐵廠廠長壓一頭。
情竇初開的年紀好不容易相中個姑娘接二連三的拒絕了他不說,轉身那姑娘就主動對鋼鐵廠廠長發起死纏爛打式的猛烈追求。
結果他孤家寡人的祝福死對頭和心愛之人成婚生子,情商失意的他終於靠著努力從技術骨幹一步步爬到了紡織廠廠長的位置。
還來不及顯擺,國家就大興鍊鋼,成立了國營鋼鐵廠,死對頭直接空降為鋼鐵廠廠長。
選址正對著他紡織廠的大門口不說,如今還因為蔬菜的原因又被對方壓了一頭,心裡那叫一個窩火。
這會兒他哪裡還想得起家裡剛娶沒多久的小媳婦,恨不得把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小舅子吊起來打!
要是可以他真想一走了之,受誰的氣也不可能留在這兒受死對頭的窩囊氣!
可偏偏領導們的視察關係到他一輩子的名聲,這次的財政撥款和國家補貼十分重要,關係到紡織廠的將來!
紡織廠廠長的拳頭握緊鬆開,再握緊再鬆開,持續了好幾個回合,終於調整好了情緒。
紡織廠廠長輕咳了一聲,說道:“那啥……我這次來是請趙同志去我們廠裡坐坐的。”
鋼鐵廠的廠長本就是個吃貨,最近幾天廠裡食堂的菜品特殊好,他早就想認識一下送菜的老農了。
這會兒見紡織廠廠長竟然主動踏進他的地盤了,依照對他的瞭解程度,這絕對有大瓜。
現在見到對方吃癟,頓時覺得無比痛快。
鋼鐵廠廠長一聽這話,看向趙豔鳳,似笑非笑道。
“小鳳啊,你什麼時候和紡織廠關係這麼好了?都輪到紡織廠廠長親自上門來請你了。”
此“趙同志”非彼“趙同志”,紡織廠廠長明明說的是趙有財,偏偏被他歪解成鋼鐵廠採購主任趙豔鳳。
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我要找的是趙老哥,不是你鋼鐵廠的員工。”紡織廠長又咳了一聲,顯然沒打算在這事上糾纏。
鋼鐵廠廠長聽死對頭這麼一說,淡淡地哦了一聲,十分淡定地重新補刀。
“有什麼要談的就在這兒談吧,我也好給你們做個見證,免得哪一方變卦了掰扯不清楚。”
紡織廠廠長的一口老牙都快咬碎了。
他媽的,這鋼鐵廠廠長也太不是人了。
拐彎抹角地想看老子笑話。
偏偏趙豔鳳在一旁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到底是我多事,想著趙老哥人不錯,一把年紀親自出來跑業務挺辛苦的,便給他引薦了你們紡織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