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前後腳的功夫,就被貴廠廠長的小舅子給攆走了,還真是……”趙豔鳳話鋒一轉。
“不過,既然趙大哥受了委屈,我作為中間人心裡也挺過意不去的,廠長你說咱們能不能……”
鋼鐵廠廠長的腦子可快多了,哪怕他並不知道趙有財這人和紡織廠有什麼恩怨,也能順著趙豔鳳的話風接下去,那叫一個默契。
“那咱們就更不能讓合作伙伴寒心了,今天這個事兒咱們鋼鐵廠必須要替趙老哥出頭!”
紡織廠的馬廠長鼻子都快氣歪了,忍了好幾次實在是忍不住了,指著鋼鐵廠廠長鼻子就開噴。
“姓牛的,你踏馬有病?我是搶你媳婦兒了還是抱你孩子跳井了!瞅你那王八犢子樣,往那一佝僂好像他媽問號似的!”
鋼鐵廠的牛廠長瞬間樂了,“對對對,你站的直溜,像歎號似的!馬廠長真是始終如一,不光站的像歎號,連上門的態度都跟剛吃完八百桶火藥一樣。趙老哥聽我的,咱可別去紡織廠,容易被馬廠長自爆給炸成碎片!”
趙有財在一邊看戲看得津津有味,突然被點名也是沒想到。
不過一想到這兩個廠長的姓氏,趙有財腦回路不小心跑偏了一下。
在後世,打工的人都自稱為社畜,自嘲為“牛馬”。
這兩個廠長一個姓牛一個姓馬就算了,紡織廠馬姓廠長也很符合那句驢唇不對馬嘴,確實很難溝通。
而鋼鐵廠牛姓廠長也像極了那句“對牛彈琴”,主打一個滾刀肉,你說你的,反正我聽了但聽不懂,心態平和的一批。
紡織廠馬廠長也盯著趙有財看,大有一副“只要你趙老哥發話,我們立刻停戰”的架勢。
趙有財清了清嗓子,上次這麼備受矚目還是家裡鬧分家的時候。
“我老頭子年紀大了,趕了一大清早的路確實累了,懶得折騰。”
鋼鐵廠牛廠長笑了,十分暢快地拍了下手。
“我就說吧!必須得在我們廠子裡談!馬廠長要是覺得我們廠子太小裝不下你這杵在原地都燙腳的大佛,你就離開,回你那大破廠去!”
馬廠長那叫一個氣啊!
這貨陰陽怪氣起來沒完了是吧!
他啥時候說過鋼鐵廠小了!
明明從佔地面積和員工數量上來講,都是紡織廠更小!
這狗東西嘴裡還真是吐不出象牙!
好在紡織廠的廠長沒有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終於找回了意識深呼吸了好幾口氣,重新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假笑。
“只要您重新給我們廠子供應新鮮蔬菜,完全比照鋼鐵廠這種就行。我以紡織廠廠長的身份保證,紡織廠採購主任所寫的保證書真實有效!”
趙有財瞥了他一眼,這貨還在這兒跟他玩心眼子呢?
他只保證了紡織廠採購主任的保證書有效,可沒指名道姓說梁大陽的保證書有效!
要是這邊他同意繼續合作了,紡織廠那邊轉頭兒就把梁大陽給開了,重新提拔一個採購主任怎麼算?
真當他趙有財是和他紡織廠廠長一樣的大煞筆?
趙有財和趙豔鳳借了紙筆,遞給紡織廠的馬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