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究竟有沒有胡說,他心裡非常清楚。以前他不想往這方面想,只想著保護搭檔,現在被西奧多點破,仔細想想,如果喬只是要為前搭檔黛博拉遭遇侵犯一事討回公道,完全沒有必要對同事下手。
他張張嘴,感覺喉嚨裡一陣乾澀。
搭檔低著頭,澀聲說道:“我不知道他去做了什麼。”
兩起案件案發時喬都藉口有私事離開了,他是一個人執的勤。
西奧多問他:“你一點異常也沒發現嗎?”
搭檔搖搖頭:“他是我的搭檔。”
警隊文化一直都在強調信任自己的搭檔。
西奧多對此不予置評。
拿到搭檔的口供,他跟瑞奇重新對喬進行審訊。
西奧多告訴他,他的搭檔修改了口供。
喬顯得有些不可置信。
他轉頭朝審訊室外的搭檔看了一眼。
“好吧,我去見我的離婚律師了。”
他說他不想請假,就請搭檔幫忙打掩護。
瑞奇忍不住問他:“半夜去見離婚律師嗎?”
喬張張嘴,還在想新藉口,瑞奇打斷他:“事後黛博拉拿走了小加西亞1萬塊的和解費,你知道嗎?”
“邁克爾·約翰遜跟戴維·布朗各有3000塊的封口費。”
“你拿到了多少?”
喬瞪大眼睛看著瑞奇,片刻的愣神後突然站了起來,衝著他大喊:“你胡說!”
瑞奇平靜地仰著頭與他對視:“邁克爾·約翰遜是怎麼買下那套房子的?”
“黛博拉為什麼沒有投訴,而是選擇辭職?”
“我……”
跟西奧多預想的一樣,這個用兩種儀式化手法進行殺戮的系列兇手並不肯乖乖認罪。
而鑑於他們目前手裡約等於零的可憐物證,他們並不能拿喬怎麼樣。
瑞奇有些氣餒,甚至懷疑西奧多是不是出錯了。
審訊室的門被開啟,有警探過來通知他們,南區分局的喬治主管有所發現。
他們在車庫裡發現了一隻被浸泡在汽油罐裡的x。
還發現了一把史密斯威森model 10左輪手槍,槍支序列號與1號死者的配槍對應。
喬治主管正親自將它們送來東區分局。
瑞奇驚喜地回頭看向西奧多。
西奧多則起身將資料夾合上,看著對面的喬。
喬攥著拳頭,緊緊地抿著嘴唇。
瑞奇問他:“你可以現在說,我們都能省點兒麻煩。”
喬倔強地予以回應:“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有人在栽贓我!”
瑞奇還要再說,被西奧多攔住了。
他們暫停了審訊,等待兩樣物證的到來。
十幾分鍾後,喬治主管將兩個紙袋送到他們手裡。
瑞奇邀請他留下參與後續調查。
喬治主管連忙拒絕。
他好不容易從這個漩渦裡掙脫出來,怎麼可能再主動跳回去!
送走喬治主管,西奧多跟瑞奇將證物送去法醫室。
法醫正在寫驗屍報告,看見西奧多忙表示下班之前一定能寫完。
他還以為西奧多是來催驗屍報告的。
西奧多看了看報告進度,又看了看時間,對他的承諾表示懷疑。
法醫擦了擦額頭,看見他們手裡拿著的紙袋,忙轉移話題。
經過法醫檢驗,確認浸泡在汽油罐裡的就是2號死者缺失的那部分。
在西奧多的要求下,法醫們用那支左輪手槍試射了幾發子彈,對比子彈表面劃痕,確認它就是殺死兩名死者的兇器。
重新回到審訊室內,瑞奇將證據先擺在喬的面前。
面對鐵證,喬痛快承認了罪行。
他對1號死者跟布朗警探、2號死者、布魯克斯跟肯尼斯都進行了細緻的調查,他們五個都是他的目標。
兩次行兇,他都是以有私事需要處理為由,暫時離開。
他選擇在橄欖球比賽日處決1號死者,因為這天不管執勤還是休息的警探,注意力都在比賽上。
其過程跟西奧多的現場分析沒有太大出入。
在處決1號死者後他準備對布朗警探動手。
但布朗警探被保護起來了,他沒有找到機會,於是將目標轉移至2號死者身上。
利用警察身份輕易騙開2號死者房門,進入後迅速將2號死者控制住,進行虐殺。
喬並不覺得自己有錯,就像西奧多所說的那樣,他認為自己是在執行正義的制裁。
他認為自己是正義執行者。
他對布朗警探跟另外兩人能逃脫制裁而趕到遺憾。
西奧多跟瑞奇都沒有與他爭辯的意思,這讓喬頗有些遺憾地咂了咂嘴。
等喬將兩起案件作案過程描述完畢,對他的審訊也基本結束了。
審訊室的門被開啟,瑞奇招呼兩名警探送喬去羈押室。
他則跟西奧多返回會議室整理好檔案,撰寫報告。
臨近下班前,加西亞局長返回了分局,把他們叫去局長辦公室詢問案件進展。
聽完瑞奇的彙報,加西亞局長顯得很沉默。
他盯著西奧多好一會兒,最終擺擺手讓兩人離開。
從局長辦公室出來,西奧多看看時間,去了趟法醫室。
法醫果然沒寫完驗屍報告。
他表示是幫他們做證物檢測浪費了時間,本來按照正常速度是能在下班前寫完的。
一邊解釋,他一邊放下打字機,將旁邊打好的報告頁整理好,放進櫃子裡,然後換上衣服,提著包火速離開。
東區分局的警探們一向對下班最積極。
西奧多回到會議室,瑞奇已經不見了。
…………
從東區返回西區,這次溫納並沒有向西奧多詢問案情進展,也沒有帶他去威德克局長的辦公室。
倒是大辦公室裡的警探們對案情非常感興趣,圍上來七嘴八舌地詢問。
距離喬被送進羈押室才過去不到兩個小時,兇手是一名警探的訊息就已經流傳開了。
比西奧多的車速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