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弱。但永遠都會有人比你強。’
看著少女深以為然的表情,青年軍官卻是搖搖頭:“你還不明白,不是在敲打你,而是在警示你。”
“——頭不要昂的太高,學會往下看,會有驚喜。”
那時候的姜洄還有些不明所以,不清楚這兩句話間有什麼必要的聯絡,以至後來經歷了一些事她才大抵也能明瞭斯達克的意思。
可也不會比這一刻更能明晰。
人就沒有永遠一帆風順的時候,誰都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也有可能一瞬間處於下風,妄想捕獵他人的傢伙一著不慎也會成為別人的獵物。這世間就沒有永恆不定的真理,他們能做的只有‘變’。
變不利為有利,變不可能為可能。永遠懷揣著希望,永遠不放棄,如斯最後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看著對方如預想中策動轉身,姜洄心下默唸了聲。眼前一切透過某種奇異的路線俱化為一連串資料‘0.52,1.69,83度,0.9333重心軸移——’
所有的所有在這一刻的時間線裡仿若被拉長了無數倍,細微之處在她眼中都變得無所遁形。
不對,不夠.還差一點。
差一點也沒關係,總能順著那條線找到合適的切入點,分,厘,毫.就是這裡——姜迴心下默唸,神經緊繃到極致,藉著對方最為焦聚她身後那一刻便冒險迅猛出腿。
腳踝上一寸七,再一寸二,一寸七,膝下一寸八——倒掛內側,最後佐力一舉扼下對方整個膝窩。
但還不夠。要想拿下這傢伙,單單只是片瞬的優勢是遠遠不足。若不一擊到位,只要給他一分喘息時間,或是慢上一分,那傢伙便會立馬回以暴風雨般的回擊。屆時她大抵不可能再抓到第二次機會了。
姜洄以付出半身的重心偏移為代價轉瞬成了其趁虛而入的契機。
艾弗裡果然不愧為這一屆最被看好的儲備,反應很快,身體先於大腦先反應過來,倒是先一步讀出危險訊號,下意識比出一系列緩衝應急的動作。
但這會兒已經太遲了。姜洄可是時時刻刻盯著,算死了時機,一分不差動的手,可不會那麼容易讓這個獵物脫出範圍。
斯達克教她要學會低頭看,這個低頭無疑是方方面面的。姜洄從不小瞧世態變幻的速度,所以她必須要在對方將跌未跌之際便把人狠狠摁下去,不給對方任何抄底的機會。
除了稍微低估了對手超規格的實力外,目前可以說目前的一切暫時還在她預測範圍內。
是的,艾弗裡的單人突擊,敵方大部隊的動向,以及另幾位疑似出謀劃策的後備成員都在姜洄的預測範圍內。
她雖不敢說將佈局預定個十成十,但也足。前鋒,稱作中流砥柱的雙翼,大後方的後備力量,以及遊走其中的流動力量這些在群戰中扮演的各種角色都被姜洄一一拆分分解,各個擊破也只是時間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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