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只有只留一個問題,也是最棘手的一個。看著對方如同他所計算那樣陷入短暫的困境,姜洄沒有鬆懈。她還在等待,等待那個最後將其壓進坑一倒不起的最好時機。
快,再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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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姜洄不按常理地下盤出腳扼住了他的腳窩後,艾弗裡心下便響起了一陣強烈的警報,感覺有什麼東西脫軌了。
這一屆的榜首,統招突如其來闖出來的一匹黑馬,單兵系二班的姜洄。艾弗裡知道這麼個人物也有幾個月了,不,應該說好像這幾個月他總是能聽到這麼個人物。
他甚至太聽到過家中幾個不成器的長輩抱怨‘那個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庶民擾亂他們的傳統’云云之類的荒唐話
但艾弗裡倒不像同圈內某些傢伙那樣嚴陣以待,甚至都顯得有些過度操心的樣子。他只覺得有些無聊。
果然,無論平日裡顯得如何道貌岸然,自忖身處高階層的大人物在遇上輕易難以掌控的事物,便會忍不住心生齷齪。
殊不知在這世上這種失控才是常態。妄想將一切握在手裡,規訓在自己所制定的那一套規則之下,才是他們失敗的開始。
人吶,真的是發生什麼都有可能.所以他又怎麼可能會一輩子都不輸?——就像他現在這樣。
一寸二,一寸五,在膝下一寸七——艾弗裡甚至都不合時宜的感慨起來,對方在力量控制和對精準度把控方面可謂十點了不得。每一下攻擊都恰到好處,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準確到他甚至都無從反應。
是的,不是不能反擊,而是無從反應。
就如同他評價姜洄的體質匹配不上精神力等級因此在打鬥中輕易落的下風一樣。眼下艾弗裡竟也無形中面臨了同一個問題,姜洄的精神力穩穩凌駕在他之上。當體質這個因素的影響被降到最低時,兩人對精神力的精微操控便立馬顯現出來。
姜洄這一連串的掃腿連擊,每一下都擊中其最難以回擊的那一個死角位,精準控制到連他都有一瞬恍惚自己的這條腿的主人到底是不是自己。
重心和腿部的失利宣告兩人這一瞬兩人的處境倒置。他心下頗有些平靜地接受了自己接下來這一下前所未有的猛摔。
這摘一下大抵會摔得很慘。這個角度直愣愣曲折下去,右膝蓋會裂。艾弗裡有些平靜地判斷道。
不過他可不是坐以待斃的人,也不是就這麼摔一下便起不來的人。對方的右膀子還叫他捏碎了呢,他還可以——不等艾弗裡腦海轉瞬合計出應對危機的解決方法,他一直沉靜的眉眼剎那一滯納,平靜的面具也碎了一地。
回應他的是來自另一側小腿的失控。一個一直被某人費心隱藏埋伏至今的傢伙用同樣的方法推平了他另一側小腿,還有兩人一人一邊分別制住他的兩手。
“你#¥%”艾弗裡第一次用平生最為不雅話語叫罵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