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認識個同學，她爸是律師？”
“是啊，官司是打贏了。”石濤無奈地搖搖頭，“可惜對方早把財產轉移了。現在倒好，錢沒拿回來，公司也黃了。”
“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還能怎麼辦？沒錢了，打工去唄。找了份房地產公司的活兒。”石濤聳了聳肩。
“之前你不是說要和你那個女同學一起做生意麼，不過我看她就不是個做生意的料，滿嘴跑火車，還問我警局裡有沒有帥哥。”程羽之前和李雨晴喝過酒，對她的印象不是很好。
“哈，李雨晴讓我拿到錢後跟她一起做生意，結果現在沒錢了，又不鳥我了。”石濤故作輕鬆地說著，似乎並不在意。
殊不知他和李雨晴之間的聯絡，並不會因此就輕易斷掉。
警方一路順藤摸瓜，查出網路賭博平臺、金融洗錢公司，等一系列灰色產業。
幾日後。
程羽坐在會議室裡。他的頂頭上司坐在主座上主持會議：“原本以為只是個小案子，但深挖下去，我們發現牽扯麵非常廣。上面已經成立了專案組，專門負責此案。小程啊，你負責全程協助專案組的兩位領導辦案……”上司的目光轉向程羽。
會議室的投影螢幕上，楊丹和丁檸文的照片赫然出現。
魔都。
丁檸文的玉城集團有三大辦公地點。
一是公司註冊地的蚌城，二則是華京的控制中心（後面好像被某音給租了），也就是公司資金池運營的地方，三則是魔都金融大廈。
這個魔都的分部其實是個空殼公司，是為了丁檸文轉移資金到境外專門設立的。
丁檸文很聰明，他把高管放在華京，再將其一個個弄到緬區去搞東南亞聯合銀行。然後再把大量的資金透過魔都的公司跨境轉賬到HK，又在新廬設計個大資料中心玩金蟬脫殼。
如果出了事的話，按照司法辦案流程去走，玉城集團在蚌城的總部就會先被查。
“丁總，聽說楊丹那邊的一些生意被查了。您看……這會不會牽連到我們？”正在看新聞的丁檸文被心腹的彙報打斷。
“哼，那小子做事不靠譜是出了名的，出事正常。”丁檸文放下滑鼠，語氣還算鎮定。
“目前為止蚌城總部風平浪靜，問題不大。不過……”他話鋒一轉，命令道，“你馬上去把那些見不得光的資料找個地方藏好，要快！”
“藏……藏哪兒合適呢？”心腹有些遲疑。
“蠢貨！當然是別人想不到的地方！”丁檸文不耐煩地拍了拍桌子，他現在正因為資金轉移速度太慢而心煩意亂，“荒郊野嶺挖個坑埋了，或者……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懂不懂？就藏在別人眼皮子底下。自己動腦子想，別什麼都來問我，我忙得很！”
“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心腹喃喃自語，彷彿突然開了竅。
“咳！”
丁檸文煩躁地清了清嗓子：“剛接到訊息，他們又伸手要錢了，讓我去緬區給他們搞錢！他們可真會安排，一邊讓我在那邊搞園區，一邊還琢磨著在這邊玩捕撈！”
一想到這個，丁檸文就氣不打一處來。
華京，華合通。
“段總，官方今天剛釋出了通告，要嚴厲打擊校園貸等違法貸款。”陳熙指著平板電腦上的新聞，面帶微笑。
“呵呵，陳總真是鴻運當頭啊，打個賭都有政策東風相助！”段毅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服氣。
“做生意不能只盯著什麼賺錢就做什麼，要緊跟政策風向。否則大筆投入下去，政策一變，錢打了水漂豈不可惜？”陳熙回了句。
“既然陳總點子層出不窮，不如再指點幾個專案，帶我們共同致富？”段毅雄調侃道。
“我最近考察了非洲市場，潛力巨大。未來供銷社的貨品完全可以銷往那邊，當然，這離不開跨境電商平臺。我們之前打造的農產品平臺正好派上用場。不過，農民普遍文化程度有限，這需要我們的賦能和引導。國際四大糧商ABCD長期掌控我國糧油市場格局，是時候發起反擊了。”
“反擊？陳總，口號誰都會喊。看看恆小徐家的下場。沒有硬實力，談何反擊？”段毅雄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捂著肚子笑起來。”
“是啊，陳總，現實情況確實很棘手，這難度……”範宏遠也面露憂色。
“難度雖大，並非無解。前不久，一號檔案首次明確提出糧食供給側結構性改革，這就是我們的契機！破局需要雙管齊下。運用市場化手段，同時撬動政策槓桿。供銷社體系有三大核心優勢：96%的縣域網點覆蓋率、掌控糧庫資源、享有政策補貼。基於此，我的策略是第一步，盤活基層糧庫，利用供應鏈金融工具，啟用沉睡的糧庫資源。核心是解決農民賣糧難問題，保障基本收益。
第二步，推行訂單農業，打破低價傾銷迴圈。透過供銷社體系，與農民簽訂標準化種植訂單。實現優質優價，直接挑戰ABCD依賴的低價傾銷模式。
第三步，渠道下沉，避開外資控制節點。藉助供銷社遍佈鄉村的農資下鄉網路。建立直達產地的流通體系，繞開外資把控的港口和貿易樞紐。
舉個例子，由民營企業與供銷社合資成立縣域級農業公司（股權：供銷社51%/民企49%）。推廣保底收購+利潤分紅模式。農民按標準種植，公司以高於市場價10%的價格保底收購，後期根據經營情況分紅。
再者就是技術層面降本提質，採購華國一重的國產糧油壓榨生產線，成本僅為進口裝置的60%。工藝增效，大豆油採用低溫萃取工藝，顯著提高出油率。菜籽油應用酶法脫毒技術，有效降低黃麴黴素檢出率，提升品質與安全。
還有就是之前華信提出的期貨市場狙擊，ABCD的軟肋在於依賴芝加哥期貨交易所定價。我們可以在期貨市場做空菜籽等關鍵合約，打壓現貨價格預期。再聯合華糧集團等釋出國產大豆豐產、品質提升等利好訊息。直接壓低進口大豆到岸價預期，利用ABCD高昂的海運成本劣勢。ABCD旗下榨油廠融資成本高昂，年化約8%。我們可以聯合大型銀行推出專項糧食供應鏈信用證。由供銷社提供擔保，將榨油廠等核心環節的貸款成本壓降至年化4%左右……”
陳熙條理清晰地將整套反擊策略和盤托出。
“不錯，與我們華信的想法不謀而合。”華信的兩位老總點頭讚許，甚至輕輕鼓了下掌。
“確實可行。”孫地勳也表示認同。
他們三人此次選擇支援陳熙，核心在於他的策略能顯著放大華信旗下眾多產業的利益空間，帶來極為豐厚的收益。
策略公佈後，就連此前一直陰陽怪氣的段毅雄也沉默下來。
他手中的環保基金，只要運作得當，同樣能在這場大棋局中分得一杯羹。
陳熙心中瞭然，想要撼動ABCD這樣的龐然大物，唯有將利益分享出去，讓各方力量真正擰成一股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