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煊笑著在他肩上拍了拍,這是個編外兄弟——現在還沒有正式加入巨熊幫。一邊笑道:“你們這些天又做了不少事啊。”
在靜修期間,耿煊也曾來過兩次。
一來是看看是否有物資上的短缺需要補充,二來也是為了保持自己的存在感,不能長時間玩消失。
而每次過來,耿煊都能看到一些讓他非常驚喜的變化。
他上一次過來時,也就是九天之前,當時這裡還沒有巖牆,也沒有安排人守衛呢。
那位正式兄弟道:“這是王護法的建議,說咱們不能全部團在駐地附近,需得主動向外建立前哨屏障,不能再出現被人堵在駐地內的情況。”
“這麼說,這樣的安排不止這一處,所有與咱們駐地相連的隧洞,都做了同樣的安排?”
“嗯。”
“可有遇到什麼危情?”
“沒有……到現目前還沒有。”
耿煊又看了看前後兩堵巖牆,提了個有些刁難的問題。
“那要是真被人摸到了此處,那提前埋好的石頭又嚇不住對方,人家偏要硬闖,你們二人如何應對?”
那位正式兄弟指了指前後兩堵巖牆,道:“這兩面巖牆並沒有固定死,裡面安裝了一個可活動的擋板。
若真有這樣的人,我們會立刻放下擋板,岩土滾出,立刻把窄道堵死。
即便還要硬闖,也得先把岩土堵死的窄道挖通才成。”
說著,他挺了挺胸,道:
“我們做過推演,除非煉髓境強者親至,即便再來一個鍾元霸,即便沒有幫主出手,他也不可能如上次那般把我們輕鬆堵在駐地之內。
除非他能同時把通往駐地的所有通道全部圍堵,不然,咱們即便無法取勝,也有足夠的時間脫離危險。”
耿煊心道,這其實還是有問題的,首先是值哨的哨探要有足夠的責任心和警惕心,值哨期間不能有絲毫懈怠,而不是頭腦發熱的幹一段時間就慢慢流於表面形式。
這其實是非常難的一件事。
而耿煊非常確信,這群人其實就是頭腦發熱。
若是沒有新的“刺激”,不需要兩個月,這個看起來生機勃勃的“巨熊幫”立刻就得碎成一地。
此外,哨探還得足夠的耳聰目明,且反應足夠敏捷果斷。
若是遇到一個走路無聲,行動敏捷之人,在他們發現對方時,人家說不定已經透過窄道摸到了他們身邊,那這些佈置就是徒勞。
心中雖如此想,耿煊卻並沒有說不好的話,反而誇讚了一番。
也確實不能要求太多,這麼短時間內,這個“巨熊幫”能被捏成這個模樣,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而且,一切事物都要有個成長的過程嘛。
現在這麼短時間內就有了如此模樣,未來只要不原地踏步,自然會越來越好。
而他非常確信,只要有自己這個幫主在,“巨熊幫”最不缺的就是源源不斷的“磨礪”和“刺激”。
聽了耿煊的誇讚,兩人臉上都綻出自內而外的笑,似乎得了莫大的榮耀。
告別二人,很快耿煊便來到燈火明亮的巨熊幫駐地。
因為從鍾元霸府中搜到許多物資,照明有專門的燈油,不再使用木炭,這讓空間內的光線更加明亮穩定,且資源上的消耗更少。
當耿煊進入其中,發現那從鍾府拆來的門板、床板被貼牆擺放,變成了可以辦公書寫的桌案。
二十多人正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低聲認真的討論著。
距離耿煊最近的三人,討論的內容是一門名為“風影腿”的修煉腿法。
他們之所以聚在一起討論,是因為他們三人都修煉了這門同時包含了輕身、閃避以及攻擊的腿法。
只不過,大家掌握的程度都不夠深,且各有側重,於是便互相討論印證,目的是最終將這門功法記錄下來,最終成為巨熊幫的底蘊之一。
在放開顧慮和成見之後,這其實是一件對所有參與者都非常有益的事情。
在這個過程中,大家很容易就發現自己的不足,以及領悟有偏頗的地方,並能夠快速得到糾正。
羅青等人還發現一個事實,那就是大家原本對自己的修煉資訊諱莫如深,生怕暴露出去會被有心人針對。
可真到大家小心翼翼的把自己情況分享出來,一圈統計下來,大家修煉的各種功法,不說一模一樣,卻也真的差別不大。
無論是淬體功法,還是其他劍法,刀法,身法之類,這麼一大群人裡面,總會遇到“同行”。
少的兩三個,多的甚至有六七個。
“也可能是大家還有顧忌,只把一些偏大眾的修煉之法貢獻了出來,那些比較特殊的,都沒有拿出來。
不過我相信,隨著大家對巨熊幫越來越認可,這個問題會慢慢消失。”
上次耿煊過來時羅青就曾這般與耿煊私下感慨。
而現在這種情況,客觀上也讓大家樂於把相關經驗分享出來。
既能掙貢獻,還能互相學習印證,磨礪精進。
大家都沉浸在這樣的樂趣中,甚至完全忽略了地下生活的枯燥乏味。
因為都太過投入,當耿煊進入時,甚至都沒人第一時間發現他的到來。
直到一人像是想通了什麼,得意的左右四顧,這才看見正默默站在一旁看著場中一切的幫主。
他趕緊用手碰了碰旁邊的滕宇。
“嗯?”滕宇先是疑惑,扭頭看去,臉上瞬間綻出驚喜的笑意:“幫主!”
其他人也都豁然驚醒,紛紛站起身來。
“幫主!”
“幫主您來了!”
“……”
一個個紛紛開口問候。
耿煊笑著對眾人道:
“我就過來看看,不打擾你們。”
說著便對羅青、丁勇、王襞三人招了招手,帶著已經來到身邊的滕宇一起走入一條隧洞之內。
耿煊第一時間就對四人放出了一個刺激的他們頭皮發麻的訊息。
“我突破煉髓境界了。”
四人瞪大雙眼,全都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都想開口恭賀,可說出的話都變得有些語無倫次。
“幫主……這……這太不可思議了……”
“是啊,這也……太突然了!”
“我以為您能在一兩年內突破就已經很了不得了,哪曾想……哪曾想……”
“……”
耿煊伸手虛按,安撫住了比他本人還要激動的四人。
“我原本就已經有了進入煉髓境的資格,只是沒有煉髓功法,卡在了這最後一步。
上次加入武館後,這個問題就解決了,現在突破是很順理成章的事。
你們也不要這麼大驚小怪!”
聽了幫主本人的安撫,四人的心緒終於漸漸平復下來。
耿煊道:“我這次過來,就是跟你們說一聲。
這事你們知道就好,暫時別讓更多人知道。”
“是。”四人應道。
“你們在這下面可能不會待太久,可這也意味著安穩日子的結束。
都抓緊時間,好好整合。
下次過來,就是我把其他兄弟也全部吸納進入巨熊幫的時候。
我希望到時候看到的是一個成熟的幫派,而不是一個草臺班子。”
四人強抑著內心激動,道:“幫主您請放心!”
……
十月初六,清晨。
一起用過早飯後,耿煊隨陳榮山一起出發。
兩人來到常平坊的大門處。
此刻,此地已經有不少人等著。
其中不少都是秋獵時照過面的熟面孔。
廖承業遠遠的就衝他們招手:“煊哥兒,陳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