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從洞口撲面而來的龍氣，濃郁得彷彿是實質的液體，厚重、蒼茫、古老。
林默貪婪地吸了一口，只覺得渾身每一個細胞都發出了歡愉的呻吟。《青帝長生訣》自行運轉，將這股精純的能量絲絲縷縷地納入體內，修復著他因過度消耗而刺痛的識海。
“下去？”
冷月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帶著一絲詢問，也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激動。
她那雙冰冷的眸子裡，此刻也燃起了兩團火苗。
武者，就沒有能拒絕這種機緣誘惑的。
“廢話，當然下去！”林默瞥了她一眼，咧嘴一笑，“師姐，你該不會是怕了吧？怕的話，你可以在上面等我。”
“誰怕了！”冷得像冰塊一樣的反駁，幾乎是下意識的。
冷月狠狠瞪了林默一眼，似乎對他這種輕佻的激將法很不滿。
她不再廢話，竟是第一個邁步，毫不猶豫地踏上了那通往地下的漆黑石階。
高挑矯健的背影，透著一股不服輸的倔強。
“呵，這女人。”
林默低笑一聲，心裡卻暗自警惕。
他現在的精神力，只恢復了不到五成，戰力大打折扣。這地底下有什麼鬼東西，誰也說不準。
不過……
他看了一眼冷月那緊繃的背影，心裡有了計較。
這女人的實力儲存完好，真要有什麼事，讓她先頂上，自己在後面找機會，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女人，關鍵時刻還是挺靠譜的。
林-默跟了上去，兩人一前一後，沿著螺旋向下的石階，走入深邃的黑暗。
石階很長，彷彿沒有盡頭。
四周的石壁上，滲出冰涼的水珠，散發著一股潮溼的土腥味。
越往下走，那股龍威就越是厚重，像是一座無形的大山，沉甸甸地壓在兩人身上。
冷月的呼吸，漸漸變得有些急促。
她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臉色也有些發白，顯然在用自身的真氣，硬抗著這股恐怖的威壓。
林默卻感覺好得多。
這股龍氣威壓，對別人來說是負擔，對他而言，卻是大補之物。
先天道胎對這股能量有著天生的親和力，而《青帝長生訣》更是如同找到了同源的力量，運轉之間，不但將威壓消弭於無形，還在不斷汲取著龍氣，壯大著他丹田內那碧綠色的真氣。
“喂，撐不住就說一聲。”林默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別硬扛，省點力氣，誰知道下面有什麼。”
“我沒事。”冷月頭也不回，聲音依舊清冷，但腳下的步子，卻不自覺地放慢了些許。
林默沒再說話。
他能感覺到，這女人只是嘴硬。
又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終於出現了光亮。
兩人走下最後一級臺階，一片廣闊得超乎想象的地下空間，豁然出現在眼前。
這裡……不像是什麼墓室或者宮殿。
更像是一個被掏空的巨大溶洞。
溶洞的穹頂上，鑲嵌著無數拳頭大小的月光石，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將整個空間照得亮如白晝。
而在溶洞的正中央，有一個直徑超過百米的巨大水池。
池中沒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