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這種東西一旦腐朽,就該扔進垃圾桶裡。
蘇清歡看著逐漸消失的秦川,突然發現他走路的姿勢都變了。
不再是遷就她喜好的溫潤步伐,也不再是那個安靜溫文爾雅的模樣。
而是某種帶著古老韻律的龍行虎步,背影透著一種她從未見過的強大與神秘。
蘇清歡心臟狂跳,有種真要失去秦川的感覺,心裡空落落的,讓她抓狂。
顧雲深忽然從背後抱住她:“歡歡,別管那個廢物了…”
“他就是個廢物,嘴上說的好聽,好像做了多大貢獻一樣,還不是在跟你邀功?”
“整個天海誰不知道,他就是個沒用的廢物?要不是你,他怎麼可能會有今天?”
“你千萬別被他騙了,他在跟你玩心理戰術呢,只要你心軟,你就輸了……”
“他要離婚,你就跟他離好了,到時候看看誰離不開誰!”
顧雲深眼中閃過精光,剛剛他確實被秦川嚇住了。
還真以為他在國外的事情被曝光了,不過這絕無可能。
他做的那麼隱秘,至今都沒有被查出任何蛛絲馬跡,秦川不過就是個廢物,絕不可能知道。
不過,雖然吃了些虧,但將秦川趕出去了,絕對是個重大的勝利。
從今往後,蘇清歡身邊的人就是他了。
他不僅要拿捏蘇清歡,更要將蘇清歡手中的蘇氏拿到手裡。
“啪!”
蘇清歡猛然轉身,用盡全力給了他一個耳光。
“是誰讓你穿他睡衣的?回答我?”
“誰讓你隨便出現在我臥室的?回答我!”
此時的蘇清歡有些歇斯底里,要不是顧雲深忽然出現在主臥,說不定今天就能夠將秦川留下了。
顧雲深捂著臉,眼中露出難以置信,隱約有幾分戾氣在眼中醞釀。
許久後才終於開口:“歡歡……你,你怎麼能打我?他怒氣衝衝地闖到了臥室,我也是怕他偷你的東西,才……”
蘇清歡眼中依舊噴火:“那你為什麼穿他的睡衣?”
顧雲深低下頭,臉上湧出委屈之色,眼眸也湧起了水氣:“我衣服都是血,沒法穿了,所以才隨便找了個衣服……”
“你要是不喜歡,我現在就脫掉……”
說著,果然解開了釦子,準備脫衣服。
蘇清歡無奈,眼中的火氣逐漸消退:“算了算了!”
“我現在很累,想睡一覺,你別來打擾我!”
砰的一聲,關上房門,重重躺在了臥室。
“歡歡,你怎麼了?你是不是不舒服?”
被關在門外的顧雲深敲門,滿是擔憂的聲音傳來。
“有我在,你不用怕,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你…”
蘇清歡沒有多少感動,更多的卻是感覺枯燥。
“我說了,讓我靜靜!”
“你要是不舒服就提前和我說啊,我先下樓了。”顧雲深的聲音漸行漸遠。
聽著聲音消失,蘇清歡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這才發現臥室裡安靜得可怕。
下意識伸手摸向身側,指尖只觸到冰涼的床單。
這又讓她失神,絲綢睡衣從肩頭滑落也渾然不覺。
“秦川?”試探性的聲音在臥室裡顯得格外突兀。
秦川那個混蛋竟然真的走了,竟然真的把她撇下來了。
曾經的山盟海誓,如今看來竟是那麼的可笑。
衣帽間裡他的衣服依舊按照色系排列得一絲不苟,但秦川那個角落卻已經空了。
只有地上一件被扔掉的舊襯衫孤零零地落在那。
蘇清歡蹲下身撿起那略微有些破舊的襯衫,襯衫面料上還殘留著淡淡的雪松氣息。
盯著襯衫看了許久,不由自主地將臉埋進布料裡,深深吸氣。
忽然想起三個月前她重感冒時,秦川就是用這件襯衫包裹熱水袋,整夜貼在她發冷的腳邊。
結果第二天這件襯衫又穿在了秦川身上,當時她還極為嫌棄。
如今回想起來,這件襯衫包裹著的,不僅僅只是一個暖水袋,更是秦川對她滿滿的愛意。
不知為何,眼睛忽然紅了。
就在她陷入思緒時,口中卻猛然有一股尖銳的疼痛傳來,蘇清歡眉頭皺了起來。
這是她的老毛病,每一次喝酒或者吃涼的,又或者上火時,她那極為敏銳的牙齒,總會有劇烈的反應。
這也是秦川總是管著她的原因。
下意識條件反射地喊道:“秦川,我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