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卿卿性命。
人慾巧策勝天穹,卻怎奈天公弄陰晴?
南宋時,《紹興和議》,憑岳飛領將抗金,收復失地為先決條件,後才有之高宗趙構與秦檜主張和議。
條約規內,南宋向金稱了臣,劃以淮河-大散關為界,南宋主動放棄北地領土。
兼每年納貢銀二十五萬兩、絹二十五萬匹,來換苟全,暫罷刀兵。
二十年後,孝宗時,《隆興和議》則在隆興北伐失利之背景下,被迫重啟議和。
那次,南宋對金改稱了“侄皇帝”。
歲貢減為銀二十萬兩、絹二十萬匹。
苟延殘喘,又進開禧朝,《嘉定和議》再籤。
南宋增歲幣為銀三十萬兩、絹三十萬匹,另付犒軍銀三百萬兩。
金宋之關係徹底改為“伯侄之國”,金為“伯”,宋為“侄”。
若非後期北地蒙古強勢崛起,金急轉勢北向,恐南宋亦早該亡去矣。
經濟代價、政治屈辱,從來換不得長治久安,蠅狗之姿,無非苟延殘喘罷了。
現如今,南黨不思以歷為鑑,皆懷私利而忘公心,下場亦不會好看到哪兒去亦就是也。
話來潤五月初三那天,南京皇宮武英殿內,弘光帝憂憤鬱結,口吐鮮血,觀瞧情勢,怕業已有了下世之光景。
三小王爺逢巧趕至,親兄弟二人不暇多言,朱慈烺便草草陷進昏厥之中,於後,一連數日下不得床,氣虛難言語。
好在當日臨既體弱不支前,曾金口玉言,應了內閣諸事。
遂經安排,翌日,王之心親遣錦衣衛西送詔令去往了九江蕭軍部。
倪元璐乞降一節,則定就三天後,初六日,正冠攜隊出使,幾條龍船,跨江北去。
彼岸,詳情原委略講來,實際多鐸主力呀,盡屠揚州以後,業於潤五月初八,才看整兵馬西南,來同右路軍耿仲明部匯合。
倪元璐一行被曬北岸兩天,本意倪次輔還想,縱不能立竿見影,從速說動建奴人撤兵,但起碼經此斡旋,為西線蕭軍爭取時間,且據理力爭,憑三寸舌,退敵營後撤三十里,還是有望辦到的。
可,怎料,其人萬難猜出。
空耗兩日過去,待見了攜軍趕至敵魁多鐸本人時,這清軍的親王,北兵之統帥,卻竟毫不給他個南明老頭子一點兒發揮空間。
多鐸年輕氣盛啊,更兼拿了揚州來,後勤裕足得以充實。
現下,南京就在眼前,兵鋒正勁,到手的功勞,他又豈肯輕易罷手?
於是,半分客氣無可談,上來帳下,一個照面功夫,倪次輔這南廷門面,兩軍間使,便就被他多鐸一聲令下,綁捆個結實,扔豬狗般,投去了隨營牢帳之內。
倪元璐,兼一同來使二十餘人,盡皆就此被俘,只併為下令誅殺而已。
初九,為矇蔽南明駐江兵伍,以免夜長夢多,多鐸分令諸將,決意一鼓作氣,不給南明太多預備加防時間。
當日入夜,建奴人,滿漢左右兩路先鋒營共計五萬餘人,同時出擊,分東西兩向開始了大舉搶渡長江。
浩蕩蕩,北敵攪著江霧,強壓南來。
那陣仗駭人程度,宛似夜奔惡鬼團,瞧之無不令人膽寒,真真投鞭斷流之勢也。
待到南京北長江南岸,灘前加駐之滁州兵發現人物蹤跡,早就為時已晚矣。
頓消,眾炮齊發,火光刺破長夜。
兩軍一經接觸,便進白熱局面。
料知,那自滁州南撤而來的一萬老弱殘兵,定難徹底阻攔敵主力前鋒營建奴軍馬。
遂是日夜,南廷內閣諸員,及各部堂官,兼在京各級屬官,紛作合議下,便開始倉皇著手棄城逃難。
亥時初刻上(晚二十一點)。
南岸前,滁州兵馬加固陣線瀕臨崩潰,敵前鋒營,左右兩路,東西兩面夾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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