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林鈾的血肉，直接落在了他丹田內那旋轉的元素週期表上。赤紅龍頭髮出一聲低沉的笑，那笑聲讓周圍的液態火元素都為之沸騰：“有趣的小傢伙，你的武魂，並非傳承，而是創造。你沒有繼承任何人的力量，而是在試圖解析萬物，觸碰世界的根源，真是太有趣了。”
冰藍龍頭微微頷首：“以凡人之軀，行創世之舉，你很大膽。”
林鈾強頂著那幾乎要將他壓垮的神威，艱難地開口：“你們是……誰？”
“吾乃火龍王。”
“吾乃冰龍王。”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帶著神界隕落前的無上榮光。
“昔日龍神座下九大龍王之二，隕落於神界大戰，殘骸墜落此界，歷經數百萬載，化為這冰火兩儀眼。”火龍王言簡意賅地解釋了此地的由來。
雪帝在泉水之上聽到這番話，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龍王！而且還是兩位！
那可是傳說中侍奉於創世龍神座下，擁有著一級神祇實力的至高存在！
就連前世的牢霍，抵達神界之後也不過是一級神罷了。
冰火龍王並未理會外界的窺探，它們的目光始終凝聚在林鈾身上。
“人類，吾等已經死亡，留下的不過是一縷不滅的殘魂與這身骸骨。”冰龍王清冷的聲音響起，“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火龍王接話道，聲音中帶著一絲誘惑：“其一，拿走這裡的力量。這冰火兩儀眼中的能量，連同吾等殘骸中的神力，足以讓你一步登天。之後你便可離開，與吾等再無瓜葛。”
“其二。”
冰龍王的聲音變得無比嚴肅，“揹負起隕落神靈的因果，得到吾等真正的傳承。”
林鈾愣住了，他下意識地反駁道：“可我並非龍類武魂，體內也沒有龍族的血脈。”
聽到這話，兩大龍王竟同時發出了低沉的笑聲，那笑聲中帶著看穿一切的瞭然。
“無知的小傢伙。”
火龍王的聲音帶著幾分戲謔，“龍神乃萬物起源，是為創世之神。無論是人類，還是魂獸，無論是植物，還是山川，在生命誕生之初，都流淌著龍神賜予的微薄到極致的龍血。只不過歲月流轉，早已稀薄到無法察覺罷了。”
冰龍王的聲音悠悠傳來，帶著一絲讚許：“而你的武魂，比任何血脈都要更加高貴。它不拘泥於形態，不執著於血脈，直接觸碰構築世界最基礎的真理。這，才是你能夠喚醒吾等的真正原因。”
林鈾的沉默，在沸騰的能量光海中持續了很久。
他沒有被“一步登天”的誘惑衝昏頭腦，也沒有被“隕落神靈”的因果嚇退。
他的大腦在以超乎想象的速度運轉，分析著每一個字眼背後隱藏的利弊。
“你似乎在猶豫。”
火龍王雄渾的聲音帶著一絲玩味，“凡人夢寐以求的神力就在眼前，唾手可得，為何遲疑？”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林鈾終於開口，聲音因神威的壓迫而顯得有些沙啞，但語氣卻異常平靜，“拿走力量，看似簡單，但這份力量本身就是最大的因果。我若拿著它走出這裡，恐怕立刻就會成為眾神眼中的肥肉，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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