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盛、陳敢、趙錯等人率先振臂高呼,緊接著,千名士卒齊聲呼應,嘶吼聲震天動地,匯聚成一排聲浪向著廣袤的平原滾滾而去。在各曲軍侯、屯長、隊率的指揮下,全軍排成五個方陣,浩浩蕩蕩地朝運城進發!一個時辰後,一千軍抵達運城北原,在距離城池五百步處排好佇列。
運城北門城牆上已經佈滿了守軍,就連錢銅、萬稟這類很少上陣的核心人物也穿上了鎧甲,親臨城牆督戰。
城牆上,守軍嚴陣以待,如臨大敵;城牆下,攻軍列陣而立,殺氣騰騰。
兩軍隔著護城河相互對視。
不知是出於膽怯,還是特意部署,守軍竟然直接放棄了護城河和吊橋,只在城上拒守。
“架起樓車!”
隨著範偃一聲令下,高達十二米的樓車被十餘名士卒緩緩推至距離城牆三百五十步處,。
錢銅望著巨大的樓車和飛樓,氣得臉都綠了。
這些攻城器械乃是他費盡心思、耗時數月製成,本打算用來攻伐烏程,卻未曾想到竟被敵軍用來對付自己。
嚴毅親自登上樓車,觀察敵情。
舉目望去,全城景象一覽無餘。
只見七八百名敵軍在北門城牆上站成一排,每一個牆垛後至少都有二三十人,門樓下面的馬道交匯處,四五百人整齊列隊,似乎是錢銅的後備之軍。
相比北門,東、西、南三門的守軍就格外稀少了,每面城牆上都只有寥寥數十人。
嚴毅心裡已然有數,走下樓車,命人將周玉和樊毅帶了過來,冷聲道:“應當怎麼做,不用我多說了罷?”
周玉神色憔悴,滿臉苦相,他的親姐尚在城中,嚴毅讓他去幹那等事,若是錢銅一怒之下,不念夫妻情分,將他親姐斬殺,他豈不是要揹負上弒姐之名?樊毅的神態則要輕鬆很多,他是個直愣的性格,既已投靠嚴毅,其他事便不去多想。
兩人來到樓車前,樊毅扯開嗓門大吼,聲音直入城牆守軍耳中:“城內的袍澤兄弟,我乃先鋒校尉樊毅,感念嚴氏少君恩德,今已歸附少君,有幾句話,好教諸位兄弟知曉:少君仁德愛民,體恤士卒,以有道伐無道,親統大軍征伐。嚴氏五千精銳,亦已從烏程出發,即日就將兵臨城下,運城陷落在即,諸位兄弟切勿再為錢銅這個嗇夫賊寇賣命啦,即便不為你們自己著想,也該為你們的家人考慮,保全這有用之軀,方是正路!”
周玉被樊毅的大嗓門震得耳內嗡嗡直響,無奈之下,也只能跟著喊道:“城內諸君,我乃長水校尉周玉,樊將軍說得極是,大夥要多為自己想想!”
剎那間,城牆上的守軍呆若木雞,一片譁然!錢銅伸手指向樊毅、周玉,氣得渾身顫抖,呼吸急促,忽然眼前一黑,往後栽倒,竟是氣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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