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個危險的名字卻被他忽略了,那就是朱治。朱治剛到錢塘不久,立足未穩,麾下士卒不滿三千,嚴白虎並未引起足夠的重視。
也正是這個忽視,使得仁城之戰後續的發展,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就在嚴白虎調兵遣將之時,許貢、許昭、王朗、鄒他、朱治等人也陸續收到了嚴毅發出的書信。
嚴毅此次領兵出征,兵鋒驍銳,氣勢驚人,全軍甫一出發,聲勢就已傳遍周圍郡縣,彷彿是在宣示自己對鄒他的‘主權’。
鄒他是我的,誰也別來摻和!
周圍幾家勢力都清晰感知到了嚴毅傳遞出來的這個資訊。
當然,嚴毅在態度和言語上是很謙遜和客氣的。特別是在寫給王朗、許貢、許昭的信件中,他處處謹守晚輩身份,言辭謙和,敬意滿滿。先是拍了對方一通馬屁,然後一一列舉鄒他多次侵犯烏程的事實和給烏程百姓帶來的傷害,接著又說自己已經上表天子,將親率兩萬大軍征伐鄒他,為國家剪除此賊,最後表露出親近聯結之意,對一些共同利益做了探討。
王朗收到書信後,啞然失笑:“此嚴氏乳虎,羽翼未豐,就要咬人,他何來的兩萬軍?”
一旁的幕屬回道:“府君有所不知,嚴氏近日在烏程、運城兩地同時擴軍,其軍雖不足兩萬,卻也相差不遠了。”
王朗沉默了一會,淡然道:“夫賊寇者,國之蠹也,此子為國除賊,乃忠臣義士之舉,替我回封書信,勉勵幾句吧。”
說完,他便拿起毛筆,繼續伏案註解傾注了他半生心血的春秋傳,不再關注此等軍伍之事。
在王朗看來,什麼征伐都是狗屁,經書傳世才是正道。你們要打便打,腦漿子打出來都沒關係,別來惹我就行。
相比王朗事不關己的中立態度,許貢和許昭就是明顯的表態支援了。
許貢和錢銅的恩怨很深,錢銅多次侵掠由拳,是許貢心中的肘腋之患。許貢幾次想征伐錢銅,都為時局所限,最後不得不放棄,早就憋了滿腔怒火。嚴毅剿除錢銅,許貢心裡是承這份情的,他當然不會掣肘嚴毅。
再者,嚴許兩家乃是共同對抗吳景的盟友,許貢很樂於看到嚴氏掃清腹背之敵,集中力量抵禦吳景。
許昭和許貢的情況差不多,是嚴氏堅定的盟友,而且許昭和嚴白虎的私交極好。
許昭乃是餘杭營督,在餘杭的聲望很高,雖未出任餘杭令一職,卻是餘杭真正意義上的掌控者,而且此人對朋友很講義氣,名聲極好,歷史上的嚴白虎被孫策擊敗後,就是逃到許昭處避難。
事實上,許昭也想征伐鄒他,以他的實力,足以吃下鄒他這塊肥肉。
不過許昭是一個做事很有原則的人,既然今日這番局面是嚴毅擊潰錢銅帶來的結果,並且嚴毅也公開表明了要征伐鄒他,他就不方便出兵了。
見利忘義的事情,他做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