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江東從此無鼠輩

第252章 陵陽戰事

費邊匆匆趕來,頭髮有些散亂,連幘巾都未戴。“勿慌!陵陽三城有萬餘守軍,且有焦己坐鎮,朱治短時間內絕難攻克。”祖郎並不擔心陵陽,他擔心的是自己儲存實力的計劃落空:“快馬馳報許貢、王朗,讓他二人立刻出兵!”

費邊跺腳道:“大帥!朱治率八九千輕兵疾進,除了雲梯之外,便再無其他攻城器械,為何仍敢攻我堅城?此人必定是有所倚仗!彭材!當心彭材啊!”

他語氣一頓,接著道:“僅憑朱治部與豫章軍,自然難對我軍構成致命威脅!然先人有奪人之心,後人有待斃之慮,此謂先機者能奪敵之氣,後至者必陷被動。陵陽若失,雖不動搖我軍根本,但有此肘腋之患,後患無窮。以嚴毅的行事風格,豈會沒有後手?屆時我軍內顧不暇,何以圖遠?大帥不可不察。”

祖郎神色漸漸凝重:“取我甲來,我親自去救陵陽!”

自從與許貢、王朗合謀以來,他便整日沉醉在開疆拓土的美夢之中,猶如著魔一般,有攻無守。這時在費邊苦勸之下,終是回覆了幾分清醒,但越是清醒,對嚴毅與朱治就越是憤恨。

半個時辰後,一支五千人的部曲出了涇縣南門,連夜朝陵陽趕去。

行至佛曉時分,距離陵陽已不足二十里,前方忽然亮起火把,一支潰兵沿著官道奔來。

潰兵之中衝出一員戰將,腳步踉蹌地奔至祖郎馬前,噗通一聲跪下,尚未開口,已是泣不成聲。

祖郎凝目一看,乃是焦己部將周順,心中咯噔一聲,急聲問道:“陵陽如何?我焦己兄弟如何?”

周順哽咽道:“稟大帥,陵陽已陷。末將出城時,沒有看見焦將軍,恐已折在城內。”

“棄城不守,棄主將而逃,你怎麼不去死?”祖郎臉色一變,勃然大怒:“來人!拖下去砍了!”

兩名親衛上前將周順按倒在地,其中一人鏗地一聲,拔出佩刀。

周順奮力掙扎道:“大帥明鑑!非是末將不願死守,實因彭材那廝包藏禍心,竟陣前倒戈,襲我後軍!彼時三門俱陷,大勢難挽,末將這才不得不率部撤走。”

“彭材!狗賊!狗賊!”祖郎聞言,臉色鐵青,渾身散發出一股生人莫近的氣息,猛地一拽韁繩,怒吼道:“去陵陽!”

“大帥且慢!”費邊策馬上前,急聲道:“當務之急,宜先探明敵情虛實。陵陽之事,能救則傾力相援。若事不可為,當先保臨城、安吳二地!”

周順猶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慌忙將陵陽失陷的各個細節一一道出。

待他說完,祖郎一張臉已黑如鍋底,心知陵陽失陷已成事實,再難挽回。強忍怒氣道:“董銳,你率兩千軍增援安吳,我去臨城。”

董銳領命而去。

祖郎自領三千軍馳援臨城,行至半途,又見一隊潰兵倉皇奔至,旌旗倒曳,甲冑散亂。

“大帥,焦將軍.焦賊已叛,引敵入城,臨城臨城沒了!”

祖郎聞言,如遭雷殛,滿臉的不可置信:“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

祖郎雙手握拳,指節咔咔作響,整個人已處在暴怒的邊緣。

彭材臨陣倒戈,雖令他震怒,卻未傷及肺腑。可焦己這個與他同生共死十餘載的兄弟,竟也背信棄義,不啻於一把尖刀,狠插在他心頭。

費邊的話應驗了,局面比他想象中更糟糕。

祖郎徹底清醒過來:“祖英、韓義,你二人各領一部,沿途收攏潰兵,來安吳與我匯合!”

“大帥不必過於憂慮,陵陽、臨城之失,看似禍事,實則暗藏轉機。敵軍兵力本就不多,如今又分兵據守,正犯兵家大忌。大帥可速調兵馬,以雷霆之勢合圍兩城,斷其糧道,絕其援兵。待其勢孤,可先取臨城,再克陵陽,逐個擊破。”

前往安吳的途中,費邊策馬與祖郎並轡而行,見其眉宇深鎖,寬慰之餘,腦中忽然靈感一閃,獻上一策。

祖郎連番受挫,此刻終斂去傲氣,開始虛心納諫:“軍師所言極是,我當儘速調集大軍,奪回兩城。”

誰知他剛抵達安吳,屁股還沒坐穩,便聽探馬陸續來報。

“稟大帥!朱治已將臨城百姓盡數遷走,並下令焚燬城池,如今已率部退往陵陽。”

“稟大帥!周勖親統五千豫章軍,正星夜兼程趕往陵陽,最遲兩日,便會抵達。”

祖郎一聽,只覺眼前一黑,身形一晃險些栽倒。

從兵力、地利來看,明明他才是佔據優勢的一方,可是此刻,他竟有一種敵軍鋪天蓋地而來、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僅僅只是一個朱治,就如此難對付,若是換做嚴毅,豈不是?祖郎腦海中不禁閃過許貢、王朗搖頭晃腦、之乎者也的模樣,一個之前從未出現過的念頭突然湧上心頭:‘僅憑這兩個酸儒,能敵得住嚴毅?’

忽然間,他心中竟生出一種押錯注的惶恐感。

而接下來的戰事,正以最殘酷的方式驗證著他的隱憂。朱治佔據陵陽後,數日內便聚集了一萬五千軍,對涇縣形成了極大的威脅。在朱治的麾下,昔日孱弱的豫章軍,彷彿脫胎換骨,戰力節節提升,士氣如虹。迫使他不得不盡數抽調寧國精銳,方能將朱治部壓制在陵陽一線。

但他的優勢也僅限於此了。面對壁壘森嚴的陵陽城,縱使他絞盡腦汁,也無法攻克。而一旦他率軍撤走,朱治又會立刻率軍四處出擊,攪得他焦頭爛額。

更令祖郎惶恐的是,隨著戰事的推進,在江東並無多少存在感的豫章郡,似乎也在一點點甦醒。從豫章各地趕來陵陽的援軍越來越多,朱治的用兵也越來越凌厲,隱隱有轉守為攻的跡象。

豫章雖然地廣人稀,但疆域之遼闊,乃是江東之最。他的地盤,連豫章郡的七分之一都不到。

祖郎徹底懵圈了,此刻的他,已經顧不上什麼開疆拓土了,能夠保住現有地盤不失,就已經阿彌陀佛了。

也就是在朱治突襲陵陽之際,一支由千餘艘戰船組成的龐大水師,浩浩蕩蕩地駛離了錢塘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然闖入會稽水域,點燃了會稽數百里海岸線的熊熊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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